程暖暖冷着脸,一言不发地盯着傅博言。
傅博言却起身向她走了过来。
她满脸防备:“你还想做什么?”
闻言,傅博言身形一怔。
他心里有些痛,但没表现出来。
他单膝跪在地上,握着程暖暖的脚踝,慢条斯理地近乎虔诚地帮程暖暖把拖鞋穿上了。
程暖暖垂下眸,神情复杂:“有必要吗?”
傅博言没有站起来,而是仰起了头。
明明是处于低位,却似乎是在和程暖暖进行一场引诱性的平等交易。
“暖暖,只要你想,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。”
程暖暖不假思索的开口:“傅博言,你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好看吗?”
傅博言垂下来的眼睫挡住不为所动的神情。
“你想说什么都可以。”他起身轻轻将她搂在怀里,“反正我爱你。”
这样抱着,都觉得是奢侈。
他不会觉得生气,更加不会愤怒,他愿意接受程暖暖所有情绪的反扑。
应该他承受的,不应该他承受的,但只要是程暖暖的,就都可以。
程暖暖任由他抱着,没说话,也没挣扎。
态度却依旧很冷。
“你回来……有想起我吗?”傅博言的声音越来越沙哑,他第一次说话没有任何底气。
本来他想问的是,你回来有可能是为了我吗?
但这答案一定会是否定的。
所以有些话,应该学会主动换个方式表达。
即使结果不会发生任何变化,但至少能让她开口。
“不是。”程暖暖冷冷道。
听着意料中的答案,傅博言并不觉得心痛了,只是有点难过。
沉默了片刻,他轻声说:“你什么都知道。”
程暖暖一副不明白的模样:“你指的是?”
“你知道的,我一直都在等你。”傅博言的手指覆盖住程暖暖的,他清瘦的手指上还戴着当初那枚戒指,手指上已经有了淡粉色的戒指痕迹。
他的痴情与专一,连陌生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容。
然而——
“我让你等的?”程暖暖淡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字字诛心。
傅博言眼眶慢慢变得湿润,在外游刃有余沉静自持的男人,每每面对程暖暖,都快成了碎掉的雕塑,他心痛得难以呼吸。
程暖暖却视若无睹。
当初他无视她的委屈与难过的时候,就应该料想到他有可能会被自己的行为反噬。
这种反噬,往往如大兵压境,铺天盖地,比当初狠决一万倍朝他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