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咖啡,唇边的笑也彻底消失。
傅博言慌忙上车,刚要启动车子,手机再次振动。
这次是助理发来的消息。
“傅律,程律师今天中午十一点起飞!您要快点赶去啊!”
和谢骆说的差不多。
两个小时,听起来好像还来得及。
但从市区到机场,就要足足一个多小时,如果再遇上堵车……
傅博言不敢再耽误一秒,一脚踩下了油门。
走到一半,天空中突然飘起雨点。
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,像是要把玻璃都给砸碎。
傅博言心底已有不好预感,走到离机场还有几千米的时候,终究还是堵在了路上。
他急的焦头烂额,一遍遍地去拨程暖暖的号码。
但听筒里除了嘟声和冰冷的机械女声,再无其他。
程暖暖没有关机,可偏偏就是不接。
她连最后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他说了吗?!
十点四十,前方的车流没有一点要疏通的意思,傅博言狠狠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。
骨节分明的十指瞬间泛红,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这痛似的。
十点四十五,傅博言的手机响了。
他不耐烦地侧眸看了眼,却霎时怔住,紧接着手忙脚乱地接起。
“暖暖,不要走!”
听筒里沉默了几秒,程暖暖含着淡笑的声音才传来:“看来,谢骆果然都告诉你了。”
傅博言眼眶通红,眼底布满血丝: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?”
“要说什么呢?”程暖暖深吸了口气,“傅博言,不管你误不误会,都改变不了什么,不是吗?”
“从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明白,我想要和你离婚。但是纠缠了几个月,你都不肯,那就保持这段婚姻吧,就算是……给你留一个纪念。”
傅博言的心一瞬间就好像被生生撕裂,血ròu模糊。
他的喉咙里也仿佛划过锋利的刀片,声音沙哑哽咽:“什么纪念,我不要纪念!”
“别走,求你了……暖暖,算我求你行不行?”
每说一个字,每呼吸一次,傅博言的胸腔都更疼一分。
他从没有输过。
无论何时,他都能够运筹帷幄,力挽狂澜。
可此时此刻,他的心机他的手段全都无法再派上用场。
是命运的安排吗?
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再靠近程暖暖一步、再见她最后一面吗?
后悔和绝望几乎将傅博言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