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,屏幕也逐渐熄灭暗下。
然而傅博言却置若罔闻,终究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低喃出来。
“可我不想离婚……暖暖,我真的不想。”
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。
傅博言的手上有什么泛过han光,定睛看去,是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。
他突然就把戒指摘了下来,而后狠狠掷出去。
凭什么?!
这三年他费劲心思地找她,没有一天不担心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。
每每有人向他表现出一点倾慕的意思,他就会将戒指展示给对方看,告诉对方自己已婚。
可她呢?她回来,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,彻底割断所有联系!
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,就给他判了死刑!
凭什么?!
傅博言咬紧了牙,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。
但当他再次望向右手时,看见上面空空如也,他的心倏地就觉得空落落的。
仿佛被掏了个干净,茫茫然一片虚无。
傅博言倏地起身,目光在地上慌乱地扫过。
戒指呢,他的戒指呢?
他找了很久,才终于在沙发底的角落看见那枚静静躺着的银戒。
如重获至宝一般,傅博言踉跄地走过去捡起,而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了手指,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松下。
他不会和程暖暖离婚的。
因为宿醉,傅博言第二天下午才到律所。
不料,程暖暖竟坐在会客厅。
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,上面赫然五个大字——
离婚协议书。
“别浪费时间,签了吧。”
第十四章
傅博言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那五个大字上。
却始终没有拿起笔。
长久的僵持后,程暖暖皱起眉:“为什么不签?”
傅博言双唇抿紧,喉间一阵发涩:“如果我想签,三年前就签了。”
言外之意,他是不会签的。
程暖暖靠上椅背,视线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办公区里的其中一个位置。
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写着:夏穗。
她扯了扯嘴角:“三年了,你只给她一个律所里的位置,合适吗?”
傅博言不明所以地抬眸,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,瞳孔骤然一缩。
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程暖暖:“我和夏穗真的什么都没有!暖暖,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?”
“因为我长了眼睛。”程暖暖冷声说完,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“傅博言,既然你不愿意签字,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