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问烟仍旧一脸怔然,僵坐在椅子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,感觉好像有人在掰自己的手,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。
她看着江未扬蹲在她面前,展开她紧握的手。
那白皙的掌心里,赫然印着几道深深的月牙印。
江未扬仰着头,漆黑的瞳孔里恰好倒映着两束烛光,在他瞳孔里闪烁发光。
她听见他温柔的说:“我毁掉了他们最在乎的东西,还让他们给你道歉了。算不算为你报仇,替你出气了?”
他的话尾语调微微上扬,听上去就像个阳光的少年。
江问烟看着他,眼里全心全意只有自己的模样。鼻尖骤然一酸,抿唇点了点头。
江未扬摸了摸她的脑袋,笑了:“那怎么哭了?”
江问烟任他捻着衣袖给她擦泪,低声说:“这叫喜极而泣。”
江未扬轻笑出了声,替她擦完眼泪后,问道:“那这么大件喜事,我们去庆祝一下?”
江问烟看着他,忽然说道:“有你这个叔叔真好。”
江未扬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,屋顶也突然传来瓦片翻动的声响。
江问烟疑惑的看着屋顶,江未扬却已经挂着笑走出了门。
“陆子规,明天去栖霞山采五斤松茸回来,晚上要。”
屋顶上传来陆子规诧异的声音:“栖霞山离上京一来一回都要一天啊!”
江未扬却没有回她,只远远地说:“送公主回宫。”
江问烟看着陆子规从屋顶飞了下来,一脸沮丧,安慰道:“你可以今晚就出发,明晚应该能回来。”
陆子规没好气白了她一眼,嘀咕道:“都怪你。”
江问烟不解:“你说什么?”
陆子规率先抬脚往外走:“说你是个不开窍的傻子。”
江问烟皱眉追了上去:“你才是傻子!”
景无渊跟老夫人回了府之后,便径直下车走去。
“渊儿。”老夫人站在马车上,看着他的背影“你当真不跟母亲说一句话了?”
景无渊背对着她,眉心的痛苦没有褪下。
“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了。”良久,他才说。
“我是真心喜欢江问烟的。”景无渊看着江问烟以前住过的院子的方向。
“可是您,和赵柳儿,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——也是我看不透,让我亲手将这份感情消磨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