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贤王爷清风霁月,谦和有礼。可现在眼前的人,分明就像个暴君!
江未扬见她不动,蓦的抬起手,说道:“送客!”
“慢着!”老夫人阻拦道。
江未扬撑着下巴,像是早已经知道她的选择了一般,嘴角含笑。
“为了您,本王特意选了这尊观音像,您可以跪在这里尽情地祈福聊表诚意。”
老夫人回过头,檀木高脚桌上,一尊金身观音像立在上头,嘴角含笑满目慈悲。
她缓缓地弯下腰,放下了手里的佛串,拿起了针线。
她年纪大,连穿针都做不到,况且穿豆这么力气活。一个时辰之后,她才穿了一个豆子。但早已经老眼昏花,指尖鲜血淋漓了。
江未扬一双笑眼盯着她,声音温和:“继续,还有一盆呢。”
老夫人听着他仿若看好戏的语气,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进了筐里。
江未扬没有计较,反而说:“你想不穿了也行啊,我还有一个选择。”
“跟江问烟道歉,在你儿子面前坦白你虐待了江问烟的那些事。”
老夫人神色阴沉,咬着牙说:“我何曾虐待过她?”
江未扬撇开了眼睛,老夫人满脸都写着不知悔改,让他觉得恶心又厌烦。
他淡漠的说:“那你继续穿吧。”
说完,他便起身离开了。
天色近晚,日光渐渐从屋内抽离出去。
老夫人越发看不清,一旁的侍女在观音像两侧点了两根蜡烛。
她看着着昏暗的烛光,声音沙哑:“这点光,根本看不清啊。”
侍女回答她:“王爷说了,为表诚意,节约用度。”
老夫人听得脸色一白,这话过于耳熟,是之前每次江问烟抱怨烛火暗的时候,她会说的托辞!
她眼神含着苦涩,只能低下头继续穿。
另一边。
江未扬回到书房后,就提议要和江问烟对弈。
他执白,江问烟执黑。
她原以为江未扬让自己先手,是相让。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全力以赴。
却没成想,才三十手黑白棋就已经胶着在一起,不到六十手,白棋就已经呈败势。
江问烟兴致高昂,她终于发现这个人的短板了。她在心里偷偷地腹诽着,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嘛。
江未扬看着她眼里闪着得意的光,好像很期待他被打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