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无渊声音沙哑:“实话实说就是。”
景如云怯怯的看了景无渊一眼,才说:“是莺儿自己脚滑掉下去的。”
景无渊闭上了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点头说:“你去练习吧。”
他看着景如云离开,一会,他才抬腿走向正厢房。
赵柳儿浑身战栗着跪在地上,景无渊和老夫人分别坐在上首,前者表情冷漠。
“赵氏品行有失,满口谎言!逐出侯府,剔出族谱!”
赵柳儿闻言,连连摇头恳求:“不要!表哥,不要……”
她膝行几步,眼泪泗流。
她和莺儿逐出侯府提出族谱,真就沦为无依无靠,到时是一番何等落魄场景可想而知。
老夫人并不在乎赵柳儿的生死,但是顾及到侯府的颜面,她不得不劝阻。
“渊儿,她毕竟是你表妹,赶出去之后年莺儿怎么办?”
见景无渊不为所动,她皱眉:“景家自开朝以来就是侯爵,这世袭的爵位已有百年。这百年来的清誉与名声,你要毁在你手上吗!?”
“你以为你处理的是家事,那外人会怎么看?你爹你娘九泉之下得知,他们能安息?”
提起父母,景无渊眉头一抖,眼皮半阖了下去。
老夫人见状,趁热打铁:“我佛慈悲,也不是让你揭过不提。施以小惩戒就可以了。”
景无渊闭上了眼睛,手紧紧的把着扶手。
良久,他才睁开眼,冷声道:“那就让她终年在佛堂跪经养性,磨去自己的罪孽,不可再生事端。”
赵柳儿瘫软在地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空洞。
景无渊接着说:“莺儿受伤是假,云儿推她是假。那么江问烟便不需再替云儿赎罪,为此自请下堂之事。”
他顿了一下,抿了抿唇,“也可作罢。”
老夫人手里的佛珠晃得噼啪作响:“不可!”
“已经休掉的人再进府,让人听去简直笑掉大牙。而且这件事即使她没错,她的德行也配不上侯府夫人的位置……”
“母亲。”他望了一眼神情愠怒的老夫人。
老夫人的话堵在喉间,登时偃旗息鼓,不再说话。
景无渊微微抬了抬下巴,一个仆人立即上前。
“去,将夫人接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仆人应下,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。
另一个仆人匆忙的跑了进来:“报老夫人侯爷,昨夜莫因庵走水,夫人失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