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拍案而起。
江问烟却还在说:“我是太后赐婚,便是陛下也不会让我下堂。”
老夫人脸皮一抽,狠狠看了江问烟几秒,只得说一句:“好得很,那你就去跪祠堂罢!”
江问烟看着老夫人愤然离开,久久没有起身。
是了……她爱了景无渊十四年,担得起冥顽不灵四个字。
她缓缓站起身,拖着身子去往祠堂。
与此同时,侯府的另一边。
景无渊刚穿过回廊,就听见花园里传来争执声。
他走近,只见两个孩童扭打在地,竟是景如云和莺儿!
景无渊大步上前,将二人分开。
他横眼看向一旁跪下战战发抖的下人,语气冰冷:“怎么回事?”
下人不远处走来的赵柳儿,眼珠一转,见风使舵的说:“是云少爷推了莺儿小姐,所以打起来了。”
景如云登时大声辩解道:“不是……不是我的错!父亲,不是孩儿的错!”
可心急的他只会翻来覆去这一句。
莺儿害怕的拉着景无渊的衣摆,露出手腕的擦伤,哭得委屈:“好痛……”
景如云见她还拉扯景无渊,步子一跨,挡在了二人中间。
大声指责道:“明明就是你的错,不准碰我的父亲!”
莺儿哭得更凶了,景无渊眼神一沉,看着景如云,恨铁不成钢。
“嚣张跋扈,跪下!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才能起来。”
入夜,秋风萧瑟。
到了掌灯时分,江问烟才撑着腿,一步接一步回到院子。
她先去了景如云房间。
推开门,室内一片寂静黑暗。
江问烟眉头一皱,唤来奶娘:“小少爷呢?”
奶娘支吾着回答:“小少爷他……他一日都没有回来,兴许被老夫人接去了……”
江问烟登时旋身大步离开,飞快的朝正厢房走去。
焦急的江问烟穿过花园,正路过时,余光看到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。
只见夜深露重,小孩穿着单薄的衣服,跪在四下无人的石板路上。
江问烟不可置信的一点点走近,瞳孔渐渐放大。
见她来,景如云抿紧的唇一松,声音嘶哑:“娘亲,不是孩儿的错……”
说完,一头栽进了江问烟的怀里,晕了过去。
江问烟搂着景如云,心痛如绞,酸楚的掉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