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竹鹤的神情却越来越迷茫,她自己都觉得相当奇怪,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,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了?
施怀熹竟然也没有觉得多失望,他缓了缓神,温声说:“没事,不记得也没关系,我们迟早会知道是谁的。我们可以去看看时溪吗?”
肖竹鹤被他扶着起身,“你们跟我来。”
她在前面带路,施怀熹跟着她走,手腕却被扣住,辛灼眉眼沉沉地望着他,施怀熹觉得他的眼眸深得让他莫名不敢对视,他移开目光,有些不自在,“怎么了?”
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他这样一问,施怀熹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刺痛感,他捏了捏手,眉头浅浅地皱起来,“手有点儿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被另一只比他宽大一点的手握住了,还被揉了揉,明明是冰冰凉凉的触感,施怀熹却感觉到了热意,他听着辛灼问,“现在好点了吗?”
施怀熹轻轻回握,“嗯。”
辛渐冉在他们握手的那一刻就走到前方去了,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相当会看场合。
这间病房是陪护型,有个小小的客厅和陪护房,然后才是时溪住着的病房。
这是辛渐冉在现实里见到时溪,让人惊讶的是,时溪除了面容憔悴了一些,跟他梦里的竟然没什么差别,辛灼见状看向肖竹鹤,后者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时溪,“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是我在温养着他的身体,不过最近我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。”
辛灼看向她慢慢出现裂纹的魂魄,后者向他摇了摇头,“你们要怎么救他?”
施怀熹看向辛灼,辛灼这才松开了他们交握的手,他掀开盖住时溪的被子,拿出红线掐诀念咒,那根红线在咒语声中开始游动,咒语停时它也停下。
此时时溪的四肢都被套住,唯有脖子,只被横亘了一半,辛灼收回绳子,“失魂症,需要把他带到道观。”
“哪家道观?”
施怀熹回答,“若虚观……您去过?”
肖竹鹤摇头,“听很多病人提过,都说那里很灵,你们都是那儿的道士吗?”
施怀熹指了指辛灼,“他是,我们都是家属。”
辛灼听到「家属」这两个字,手上的动作都顿了顿,肖竹鹤看向辛渐冉,“我还有一个疑问,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跟时溪那么像?”
这也是为什么辛渐冉贴她清心符的时候那么有效,她恍惚间还以为是时溪的魂魄出现了,一瞬间心神大动,什么防备警惕都没有了。
辛渐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,辛灼走上前回答说;“他们生辰八字一样,命格相似,魂魄就也有相似的地方。”
辛灼知道事实应该远不止于此,不过这也是原因之一,也不算骗她。
肖竹鹤的神色更加放松,“那我就放心了,时溪之后就拜托你们了,他是个很好的孩子,谢谢你们能来救他……”
施怀熹听着这话不太对劲,凝神看去,却看到她的魂魄开始破碎,他急忙上前,辛灼和辛渐冉和紧随其后。
“您怎么了?”
肖竹鹤站得笔直,真的像是一根苍劲的竹子,眼眸却缓缓闭上,“我应该是累了,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,终于清醒了,谢谢你们能来。”
救了时溪,也把她从噩梦里拯救出来。
如果有下辈子,她还是想当个医生。
施怀熹却知道她要没有下辈子了,她破碎掉下的魂魄正在消散,她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。
这就是结局了吗?
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,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,最后还要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。
施怀熹最讨厌这样的情节。
他猛然张开手臂接住倒下的肖竹鹤,把她平放到地上,手上接着他已经很熟悉的道印,随着快速而静默的布印,他身上浅淡的金光光芒越来越盛,把肖竹鹤也笼罩进去,接着他看向辛灼,“把阴差叫过来。”
辛灼脸色阴沉得惊人,他看着施怀熹明显变透明了的魂魄,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咬牙掰断了牌子,辛渐冉也紧紧盯着施怀熹,表情跟辛灼如出一辙。
相熟的两个阴差很快出现,刚想打招呼就对上这样的眼神,吓了一跳,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辛灼指了指肖竹鹤,“能收吗?”
“肖竹鹤!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魂啊……能收能收,”阴差用勾魂索勾住肖竹鹤,后者的魂魄明显更加凝实了,“幸好你们先把她的魂固住了,不然我们来了也没用,就是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他后面这句话是对施怀熹说的,后者扬了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