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家伙在试图把我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呢,又很清楚被我发现之后肯定会狠狠羞辱他一番,所以不敢直接和我通话——盯着乱步就好,视线不要移开,会被发现的。”
中岛敦一顿,瞬间动也不敢动了。
似乎是猜到松本清张对中岛敦说了些什么,乱步又冷哼道:“敦,挂掉电话前再用你的毕生所学斥责他两句,跟着太宰学习了这么久,刻薄的话总该学到几句吧!”
中岛敦:“……”
“等只有你们的时候替我告诉他,天空赌场的事我会注意的,并且让他放心啦,我很惜命,还等着事情结束之后尽情嘲笑他呢。”松本清张说。
顶着乱步先生的目光,中岛敦只能干巴巴憋出来一句:“不、不要再来骚扰乱步先生了!您这个、您这个……”
江户川乱步挑眉:“文盲。”
中岛敦真的要哭了:“您这个文盲……!”
说完令自己良心难安的话后,敦挂掉了电话,像甩炸弹那样把手机塞回了乱步手里。
可还没等他对这两个人的友情做出什么点评,一双手拽起了他的衣领,他被拎着,双脚离开地面,下一秒,自己已经被甩进了被雷电和金属冷光所包围的「战场」。
阿加莎听腻了那些喋喋不休,直接把看着稍微能打一点的那个丢了过去!
身前是凌厉的剑刃,身后是作响的巨雷,中岛敦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举措,他看不到躲避的可能性,可最差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——他会变成一分为二的电击老虎!
——是漆黑的尖锐中断了无法挽回的局面。
中岛敦跟随身体的自然反应发动了异能,以正常人类无法企及的身体素质跳到了勉强能算是安全的地带,一个身影站到他面前。
“芥……川?”
和中岛敦喃喃声一起响起的,是正在航行邮轮的轰然爆炸声!
“太宰先生果然已经老了,做出匪夷所思的判断。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状况依旧不算能让你从苦海中高歌的困境?人虎。”
中岛敦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,芥川!”
“废话连篇,我不是都说了是太宰先生的请求了吗。感激吧,我看到了求救的狼烟。”
求救的狼烟……
中岛敦顿时看向江户川乱步。
是乱步先生的信号弹!
乱步先生早就料到这一步了!!!
“所以我才不喜欢照顾小孩,死小孩脑子里总是有着天真又不计后果的奇思妙想,丝毫不考虑正在辛苦工作的大人的心情。”阿加莎摇摇头,将太阳伞收起杵在甲板上。
“话不能这样说嘛,这也是根据可靠的大人制定的策略,只不过没有料到会有令人喜出望外的额外援助而已。”乱步说。
阿加莎斜睨了他一眼,眼神中写满了:你也是死小孩之一,哪来那么多台词要讲。
乱步鼓起脸:“我也是年近30岁的可靠大人啊!”
阿加莎:“……你们亚洲人还真是神奇。”
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乳臭未干的死小孩吧?顶多聪明一点,还知道利用高尔基来锻炼年轻人呢。
得亏是高尔基,随便换一个和他实力相当的其他人,哪管你是什么势力阵营,直接宰完收工。
因为忌惮高尔基,福地樱痴没有在第一时间解决掉这两个冒入的年轻人,他捻了捻胡须,看似慈爱地摇头:“如果没有鼎鼎有名的「战场惊雷」,我倒是很乐意为将死的年轻人送上挽歌——这倒是有几分旧战场的味道了。”
“你不该在我面前提及「旧战场」。”高尔基的气势突然变了,他脸上原本不明显的伤疤突然显了形,从横交错,是从无数生死关头活下来的记录单。
雷电划开了乌云,几乎把整片天空照亮如无暗的天堂,雨却下了下来,混在不知是谁冷汗中缓缓坠落。
高尔基冷冷说,“从未参与过正面战场的日本暗杀者,你追求和向往的「和平」低劣得令人发笑,有人为了它心甘情愿地在冰原安静燃烧,承担着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绝望。而你只是瞥见了一隅,半只脚踏入血海,然后觉得这世界就是地狱——你确实应该见见地狱。”
阿加莎居然成了提醒的那一个:“别真的杀了他,高尔基,不然你让奥列格找谁迁怒,找他那个还在默尔索的可爱学生吗?”
在和江户川乱步通完电话后,清张先是联系了禅院研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