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他说了什么?”薄朝彦干脆打断了他,问,“「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句子」,他学了什么?”
狗卷博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不应该在狂言家面前提起六眼的。
他抿了抿唇,垂眸看着自己怯生生的小儿子,狗卷作生不解地歪歪头,用脸颊蹭了蹭父亲的手。
“「不要抛弃我。」”狗卷作生对朝彦说。
这句话他居然说得非常流畅,每个音节异常清晰,原本算是哀怨的话,在他嘴里显得单纯又平静。
不像是请求,更像是命令。
这话对薄朝彦自然是没用的,而智明却瞬间瘫软在地。
他低着头,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雪里,从源博雅的视角看去,简直像是惊恐万分地对着某个不存在的事物行大礼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狗卷博野问。
薄朝彦只看了智明一眼,双手又拢进袖中,神色淡然说:“没什么,可能是天气太凉了。不如我们进屋再谈吧。”
狗卷的府邸不算小,从正门进去得先穿过一条冗长的木廊。
源博雅原本还试图把康支一起带进来,可正如之前所听见的那样,只要尝试将那孩子抱起来,他就会立刻陷入癫狂的状态,用已经塞满了血污的指甲狠抓自己的脖子、胳膊、或是脸颊。
他只好作罢,跟着薄朝彦一起进了门。
“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?”源博雅小声问朝彦。
“哎,还能是怎么会是呢,就那样罢了。”
“喂!你和晴明把我带上,却又什么都不肯说,这是什么道理?”
朝彦只是微笑。
身材魁梧的源博雅比薄朝彦宽了一圈,他强硬起来的模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,只是脸上一筹莫展的模样破坏了咄咄逼人的气质,看起来就像沮丧的大型犬。
——这种感想可不能让博雅知道,不然他肯定会生气。
“你知道禅院很讨厌我吧。”朝彦说,“尤其是在荒弥死后,禅院最厌恶的是五条,第二恐怕就是我了。”
博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,他一直很注意不在朝彦面前聊到亡者,不过既然是对方先提起的,他也就顺着说了下去。
“薄朝彦的「薄」是薄情的薄。他们是这样说你的。”
“我对荒弥可不算是「薄情」,烟翠薄情攀不得,星茫浮艳采无因。薄情的前提至少得是「负心」才行。”
“哦。”
“博雅对某位女子薄情寡义过吗?”
源博雅顿时涨红了脸:“只有女人对我薄情,哪有我对他人薄情的份,你不要胡说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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