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尔没有任何嘲讽意味的笑了一声,在和自己儿子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听到对方的回应。
“他不是为你回来的。”
甚尔没回头:“可他逃不开。”
直到伏黑甚尔推开门,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***
泉鲤生休息了一晚,体温姑且恢复了正常,虽然症状没有完全消失,但也没那样难受了。
他检查着自己昨晚脑子迷糊的时候写的东西……怎么写得还怪好的?
【我站在男人身侧时,总能感觉到一股刺穿全身的虚弱感。大海的玫瑰花香气愈发浓郁,而男人只是用毫无阴霾的眼神看过来。
「怎么了?」他温和发问。
无辜至极。
我只能牵强移开视线,随便将目光挪到能让我不那样局促的地方。
摆在我面前的,是一面镜子。
我在里面看见了身边男人眉眼散不开的阴郁,以及那个陌生的我。
我的嘴角扬着诡异的微笑,眼睛中更是有令自己都战栗的东西。
我将之称为「占有欲」。
镜子里那个凶狠的女性是怎样想的呢?
身边这个可悲的男人啊,他清楚自己被揭发是早晚的事情,那些令他不安的情绪几乎快要掩盖不住了。
他很难堪,并尽所有力气来掩盖自己的难堪,把自卑和敏感全部用微笑来藏匿,而气味骗不了人。
气味骗不了我。
「不要害怕,只要你还陪伴在我身边,我是不会让你被真理会夺走的。」
镜子中的女人说着疯癫的话。
这与我无关,我无法控制镜中人的一举一动,就和身患顽疾的病患无法停下死神的镰刀一样,这绝对与我无关。
「我从不曾害怕真理会。」他亲吻我的耳畔,「我害怕的是你,伊莎玛涅。」
「我害怕你会被内心的懦弱所压垮,你跨越火焰向我奔来的身姿是那样美丽,一往无前的姿态是那样夺目。闪光的伊莎玛涅啊,我是如此地害怕你会崩溃,只因为我爱着你。」
在这样的夜晚,鸟都是瞎子,坠崖的人死于过快的心跳。
我想道。】
鲤生合上电脑,感叹着那么多作家总是寻找自己最极端的状态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敲下这些东西的,但是写得好啊泉鲤生!
这种快乐的感觉维持了很久,直到门再次被推开,伏黑甚尔端着水走了进来。
他看着泉鲤生一言不发,直到快把人看毛了,才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倒进嘴里,坐到床边。
鲤生:“……”
他还以为那杯水是给他的。
这就很伏黑甚尔。
“你衣服呢?”鲤生干巴巴问。
“这是禅院研一的房子。”甚尔说,“不打招呼就翻人衣柜不好吧。”
泉鲤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