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已经不是迁就可以形容的了,我和我亲生父亲都没有这样罔顾对方死活的感人羁绊。」
「真的,即使给我倍工资也没办法补足我被强取豪夺的休闲时光……什么?五倍?年轻人当然要拼搏!我们一定紧随禅院先生的脚步!要是给十倍,我还能跟得更紧!」
这是大多数员工心照不宣的心路历程。
而在禅院研一忙上忙下,无暇看惯松本清张的时候,这位口头上答应「我哪儿也不去」的老师,明目张胆地溜了出去。
港口afia的大楼就在寸土寸金的一级地区,作为容易被海风波及到的海滨建筑,它实在是高得有些过分,是随便找个建筑学学生都会抨击的不合理。
可这也是地位的具现化彰显,由不合理来凸显出自己非凡地位的一种形式。
清张坐上出租车,直接告诉了司机目的地的。
司机显然是见多识广的那类人,或许平时也没少载黑手|党上下班,心怀一颗钢铁平常心。
在车上,他甚至还和清张闲聊了几句,在不小心提到电台中正在循环通缉的武装侦探社时,司机先生还感叹了一句。
“我知道他们,之前有侦探社的侦探来搭车,可是没带钱,我本来想着算了,结果过了两周,一个金发青年按照车牌号找上门,把欠的车费给补齐了。还真是老实的好人啊。”
不带钱还坦然搭车的侦探,不用想也知道只能是江户川乱步了。
松本清张多说了一句:“可据说他们绑架并残忍杀害了政府官员诶,怎么也和您的形容对不上吧。”
司机笑了笑:“瞧您说的,政府官员的命可没我的车费高贵啊。”
这话说得简陋又极具水平,松本清张不得不承认,有时候不经意间说出的话,反而比精雕细琢的辞藻更触及到问题的核心。
很快,他被送到了目的地,付了车费利索下车。
司机头也不回地开走了,所以也没能看见神奇的一幕。
在那名黑发异瞳青年下车的瞬间,他的身量陡然拔高,黑发变浅,引人注目的异瞳早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则是稍浅的茶色。
青年给人的感觉也随之一变,不再是偏幼态的长相,完全成熟的清秀面孔中流露着常年浸泡在书卷中的随和气息。
青年直接走进了大厦,毫不见外地四处观察着。
一楼大厅十分宽敞,仅仅是底层都至少有普通建筑两层高,天花板上悬吊着足以在夜色中驱散所有黑暗的照明装置,不算漂亮,实用性却极强。
在一群黑衣人不善的目光中,青年随机选择了一名幸运儿。
“您好,请问和首领先生的碰面应该在哪里预约?”
这话来得简直荒谬,听者却生不出半点别的心思——过载的信息在话音结束后就蛮横地介入头脑中,没有一点空隙。
「想和首领先生碰面。」
「只是聊一聊的话,应该是很好预约的吧?」
「也不知道要等多久,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首领是否还身体安康。」
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其他人只看见了他失心疯般的举措。
他居然将自己的身份验证卡片摸了出来,以僵硬地姿态双手递给了茶发青年,甚至还隐隐有了要护送对方去乘坐电梯的意思!
“你是不是疯了!”有人冲他这样喊,并且将茶发青年视为了某种未知的威胁。
气氛在瞬间由尴尬变至僵硬,高大的黑衣人如乌云般聚拢,每个人都手握武器。而被搭话的afia只是站到了青年身前,这种行为无疑表露着确切的立场。
空气沉闷着,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紧绷。
局面的打破源于一声意外的呼喊。
“入野……一未?”
黑衣人中,走出一个明显矮上一截的赭发青年,他戴着帽子,帽檐下,那双钻蓝色眼睛正微微睁大,惊讶止不住往外冒。
一未眨眨眼,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对方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对上号。
“羊圈……恶霸?”他试探着说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