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决定重振旗鼓,那说是早乙女天礼,就是早乙女天礼,洗心革面体验人生,绝不主动跑路!
至于小说创作……估计是不太现实了,他完全没想好要写什么,即使写了也无法发表。
不过之前的那本《灰色阴影》给了清张一点灵感。
写日记倒是可以,看现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情况,也不知道能写几篇。
「就当作早乙女天礼对自己的人生观察记录,开始写日记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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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水盖脸,小孩窒息了一瞬,浑身也打起哆嗦,湿透的衬衫贴在瘦小的骨架,胸前的起伏几乎快要消失了。
但他还是迎着凉水愣愣看过去,湿发下,茫然的碧绿瞳孔变得湿漉漉的,水滴攒在睫毛上,在眨眼的时候混着血污不断下坠。
是完全跳过人冷酷的心房,直接令人生理性不忍的画面。
伏特加下意识挪开了水管,反应过来后干咳一声,环视四周后扔给小孩一条擦洗用的旧毛巾。
“把自己洗干净,不要留污渍。”
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,所以小孩理所当然没有反应。
伏特加心里的防备少了一些,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。
这次小孩动了,非常干脆摘下帽子扒开衬衣,快要穿破皮肤的肋骨暴露在水下,他很认真把自己浑身搓洗了一遍,又看着自己右腰侧的棕痣,凝视一会儿后用力揉搓起来。
直到大片皮肤都被搓红,那颗痣也只是更清晰了。
小孩有些无措地抬头,隔着墨镜看不清伏特加的眼神,又重新垂下头,指甲掐住那颗痣周围的肉,竟然是想要把整块皮都掐下来。
“……已经可以了。”伏特加忍不住喊停。
小孩乖乖停手,擦干净身上的水渍,拿起帽子,披着毛巾就跟着他往外走。
伏特加拿余光打量这个孩子。
非常古怪的纯真,还有着新生婴儿般的「残缺感」,那股茫然是从一始终的,只有在听到指令行动的时候才会专注一点。
——简直像是从圣吉尔斯教区爬出来的怪物。
伏特加把这件事告诉了琴酒,获得了一个饶有兴致的“是吗”。
琴酒刚和组织的成员布尔奇梳理完伦敦势力现状。那孩子还在一旁捏着帽子和毛巾发呆,头发洗干净之后才恢复原有偏白的灰,露在外面的腿细得跟竹竿没什么两样。
“那顶帽子上缝着罗马音,应该就是他的名字,早乙女天礼。”伏特加说,“是日本人没错,大哥,我试探过,他听不懂日语。”
“你和布尔奇找之前留的线人放消息,说我们手里有谢尔比找的亚裔孩子,约好时间和地点,让他们拿上次吞掉的渠道交换。”
“那个线人很可疑,不能排除背叛了我们的可能。”布尔奇急切道。
伏特加也有些迟疑:“他不是「真货」,还要求拿渠道交换的话会不会……”
“不管线人替谁办事,他们不敢瞒下疑似找到人的消息。而且如果不讨要筹码,谢尔比会相信吗?只有蠢货才会相信白送上门的好处。”琴酒嘲讽道,“你和布尔奇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失手的?”
伏特加和布尔奇立刻闭上了嘴。
琴酒走到孩子面前,黑色的风衣扬起弧度,将小孩完全笼罩在巨大的黑影中。
他睥睨着打量小孩,连每个发丝都不放过,阴冷的视线比之前扑头盖脸的凉水还摄人,打火机盖子开合的脆响像是某种倒计时。
“早乙女天礼。”
小孩攥着帽子的手收紧了。
“啪——”地一声,琴酒合上打火机盖子,用英语说:“跟我走。”
***
作为以假充真的商品,稍微包装一下再进行交易是十分有必要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