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嫣明里暗里都与单家为敌,他这时候的表态就显得尤为重要。
其实就算不从与单家合作的角度考虑,严默也不愿意与严嫣为伍。
她和严远桥是同一类人,独断专横,做事激进,不择手段。如果留有严嫣在严家的一席之地,她早晚会成为第二个阻碍他脚步的人。
但想一想,他尽管不愿意,也不能无视她在法律上的继承权。
正犹豫的时候,旁边宋苒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,勾唇笑了笑,“我看严小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,建议给她找个医生好好诊断一下,能在自己父亲葬礼上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,我相信也很难管理好一个公司。”
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,就让男人在震惊之余恍然大悟。
而宋苒照旧一脸冷清,些微一抬手道:“我还想去探望一个老朋友,后面的宴席我就不参加了。”
严默跟在身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目送着人一路离开墓园。
宋苒上了车,转头看向烟雾蒙蒙的窗外,才想起来问起正开车的助理,“单饶呢?”
“哦,他接了个电话,匆匆忙忙就走了。”小助理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的脸色,继而扬了扬眉毛,“我听到他跟严昊说起,好像是要去法国一趟,还说什么东西找到了。”
听到这里,宋苒大体已经明白过来了,抿唇默默不语。
小助理看她像是有心事,犹豫了一番还是笑着调侃,“小姐,你现在对单总怎么是直呼其名了?”
此刻正转头看向窗外的女人些微蜷了蜷五指,不动声色地掩盖了心底里的讶异,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句:“是吗?”
小助理见她兴致不高,不管是不是,都不好再多嘴了,便迅速陪笑着转了话题问:“要回酒店吗?”
“嗯。”宋苒理了理黑色西装的衣摆,浅浅皱起了眉心,“在这里住一天,明天上午去一趟医院。”
第二天,从酒店出来的女人换上了一套日常着装,黑白套装配上驼色风衣,站在车身前询问自己的助理,“这样穿妥不妥当?”
她做事一向自有主张,哪有连换衣服这样的小事都要确认的时候,小助理当即就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问到哑然,张了张嘴角最后笑起来,“可以啊,很得体。”
等上了车,宋苒又犹不放心,问她去医院探望待产的孕妇需要注意些什么。
后来不等回答,自己就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来查查找找。
小助理耸耸肩,从后视镜里观察,回想起宋小姐与尚总离婚以来的这大半年,总觉得那一向心高气傲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发生着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