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碎,哪怕是拼上了自己的所有也在所不惜。
“如果你能感到疼痛,那不过是我心中的万分之一。”
婆婆冷冷地笑了,或许只有最深切的爱,才会让恨变得如此绝情,如果我不再是你手心的朱砂痣,那我也要做你心头永远拔不下来的那把刀,永远别想拔下来。欢愉在脑海里,疼痛在心尖上。
婆婆释然地叹了一句,“做你的心上人,我拼尽全力。”
爷爷突然往前走了一步,他看着婆婆脸上被他打的那一巴掌,五个红色指印,刚刚是该有多疼。
爷爷的手附上了婆婆的脸颊,婆婆却丝毫不为所动,像是在看一个路人,他的善良和怜悯在她眼里和施舍也并没有什么分别。
“疼吗?”爷爷的声音颤抖着,掺杂着呼啸的风声,仿佛从遥远的人间而来。
突然婆婆扬起了手,看似像是要扇到爷爷的脸上。手举了起来,却还是迟疑了没有下手,最终缓缓地落下了。
“你看,我自我伤害,只为了让你痛;让我伤害你,我却怎么也做不到。你以为我不想打你吗?难道我不想问你一句疼吗?可是你在打我之前,有一丝一毫犹豫吗?”
婆婆的眼眶突然红了,看着她我突然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外婆,她们都是如我一般的人,只是她们已经老去,可谁能说她们的心里,不是住着一个永远不曾老去的小姑娘。
婆婆的眼泪落下,“我要的只是那一丝犹豫,一丝迟疑;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丁点怜惜,都犯不着问我疼吗。”
爷爷艰难地拍着胸,“那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!你伤我这样深,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!”
君临默默地牵着我的手,那只手冷冷的,没有一点温度,透过指尖直接han到了心里。
我和君临会有这样的一天吗?当感情被岁月中的那些细小事情磨得所剩无几,到了多年之后还在互相伤害。
我们一行人都呆在这个地方,看着爷爷和婆婆的灵魂对峙,实在是有些尴尬,害得靳离终于忍不住插嘴。
“婆婆,其余的我们都不在意,我只想知道,炼制死魂成为引魂灯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“军队。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冥界,都会有军队。人间用完了,借着虚弱,把死魂炼制进入引魂灯,又是一只军队。”
我真是佩服这样的商业模式,想出来的人大概是个大商人吧,能把资源利用到这个程度,一点一滴都不放过,他的每一条血管里大概都是黑色的血液吧。
活着的时候被人利用辛苦一生,死了之后被人利用重返人间做了兵器,临到灰飞烟灭还是被人利用成为被召唤的武器。
人,真是至苦了。
藏月王也忍不住唏嘘,“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。”
君临握着我的手,像是害怕我松开他一样,我不得不一样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放心。
“那么炼制引魂灯的方式是什么?”藏月王问道了今天最关键的一个问题。
婆婆迟疑了,看着包围着她的我们,有些无奈地笑道:“难道你们以为只要知道了方法之后,就能够阻止了吗?”
靳离倒是一反常态地正义起来,“能够阻止一个那就阻止一个,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?”
“少年,你最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,你是买了我的引魂盏的人。只要买的人还存在,这生意再黑暗再肮脏,你也阻止不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婆婆说到这里,我想起了哪些贩卖人口、逼良为娼、杀害珍稀动物的事儿,一如这样,只要买卖还在,伤害就在。
只要有人有恶念,就有为恶念做嫁衣的人,这就是人性。
“可是袖手旁观,不过是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,知道了自己不会受到惩罚,所以做起来更加肆无忌惮。婆婆你难道想要眼睁睁看着人间、冥界,都成为一个人的傀儡吗?”
我看着婆婆,不知为何说出了这番大义凛然的话,就好像这段话在我的心里深藏已久,我早就想说了,早就想要对着那个不肯断了这种罪恶交易的人说这样的话了。
今天我终于说了出来,无比畅快,比斩杀恶鬼更畅快。
婆婆看着我愣怔了两秒,突然坐了下来,从背囊里取出一只引魂盏。这就像是一盏灯,只不过靠着死灵的碎片发光。
婆婆扬手点亮了引魂盏,说了一句,“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”。
我和君临对视一眼,出自东晋《抱朴子》,引魂盏这已经存在超过一千五百年了?
婆婆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类似须佐能乎的战士,这不是日本的忍术吗?难道是从中国流传过去的,说来须佐能乎就是借尸还魂啊。一百个死灵组成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灵魂杀手。想象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拆!”婆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