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么一直研究,直到黄昏饥肠辘辘,才想起唤人备饭。香喷喷的晚饭送来,慕广寒挪动起床之际,突觉一阵腰酸背疼,仿佛被车轮碾压!
“……”他怔然,脑子嗡了一声。
所以,昨夜温泉之中那毫无节制的缠绵欢愉,竟不只是……一场过分的春梦?
他脊背骤然发烫。
燕王扶他坐起来,不忘偷亲一口,一脸的暧昧飨足。慕广寒则只能黄恍恍惚惚、默默吃饭,脖子、胸口,细细密密的刺痛。不用想就知道,肯定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。
唉。
怪他,之前燕王病时,逼着他素了小半个月,如今可好。
“……”也罢。
这腰疼,总归让他源源不断的愧疚之心,多少消解了一些!
……
饭后,慕广寒终于拿出卫留夷留下的那块黑光磷火碎片。
樱懿的小小留存记忆法术,仍旧萦在小碎片上。他拿在手里摩挲了一
会儿,暗暗有些紧张:
“燕止,我其实……在很久以前,可能真的见过你。()”
可能??()?[()”
“是,有些细节对不上。我也不能十分确定那一定就是你,”慕广寒有些语无伦次,努力斟酌语言,“不如,这段记忆我拿出来,你……可愿意看看?”
“当然。”
燕止上床,让他靠在自己温暖的胸前。
黑光磷火缓缓点亮。
慕广寒关于小未婚夫的一点零星记忆,也如同浅浅的涟漪般浮现在眼前。
那已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。夜荧流火的月华城渡口,一船船来自南越,红绸覆盖的礼物堆积如山。
那日清晨天还没亮,月华宫长老们就将小月华城主从清梦中拽起,监督他赶紧换上隆重礼服。
慕广寒当时才十岁,又是初春天冷之时。那礼服不仅颜色明亮十好几层,外面还有一层白狐裘外披,厚重如山岳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于是本来就不好看的脸,更有点涨得发红发紫,十分滑稽。
然而。
慕广寒回头,却见燕王挑眉,眸正明亮、饶有兴趣地看那一只小小的丑孩子,眼里分明喜爱,像是看着什么发着光的可爱小宝贝。
“……”
这哪里值得喜爱了啊?!
随即,画面一掠,一阵喧哗,一艘华丽大船停靠月华渡口。一群南越仆从簇拥着一身华贵黄衣的孩子,从船上鱼贯而下。
“恭迎南越世子!”
此起彼伏的欢迎声中,燕止问:“那个穿得像个小黄鸡的,难道就是我?”
“……或许是。”
“或许?”
渐渐,一身华贵的小黄鸡走近了。
燕止明显不满,直直把脸贴到慕广寒脸上,眯起眼睛:“阿寒是如何睁着眼睛,说出‘或许是’这三个字的?”
“这必然是我啊。不是瞧着完完全全一模一样——还能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