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热乎乎的饺子下肚,人彻底活过来了。
芳婶端着刚烙好的洋葱牛肉饼进屋,摆炕桌上,对阿满说:“天色昏惨惨的,太阳到现在都没露头。
今天这场雪估计小不了,你不是还要去给你沈叔祭拜吗?
要不然再等等,雪大了,山上的路可不好走。”
“不行,就我和老茂去吧!”忠叔咬一大口肉饼,吸着气提议,“我和老茂是沈毅的老朋友了,去祭拜他也是应该的。”
阿满还是个小姑娘,身子肯定不如他俩这样的大老爷们。
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雪的,走着一趟说不定就得冻病,还是别去了。
阿满摇头,“峥哥不在,我替他祭拜沈叔是应该的。”
说罢她喊团玉,“去后院把我的紫貂大氅拿过来,那个厚实,不怕冷。”
这紫貂大氅还是卫家送来的了,通体黑褐色,远远看着好似有光晕一般。
毛又厚又密,摸着柔软极了,随着走动,貂毛随风轻轻晃动着。
这样品质的大氅,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。
卫家给她送来一件,正好这时候用,穿上它就不可能冷。
看阿满坚持,忠叔和茂叔也不在说啥,芳婶给阿满又夹一个肉饼,“多吃点儿,山路不好走,这一趟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。
吃得饱饱的,省的路上饿。”
吃饱喝足,三人拎上篮子出门山上。
大年初一,昨晚的热闹好似还没散,村里时不时就能响几声鞭炮声儿。
穿着新衣服的
丫头小子,像是被束缚了,一个个小心翼翼的,不敢弄脏自己的新衣。
三人这一趟,果然像芳婶说的不容易,山脚飘着小雪,到了半山腰,都成中雪了。
再往上走,风雪越大,雪花大片大片的,砸在人眼上,都看不清前路。
好在身边跟着黑豆和地瓜,有狗帮人警戒着山里的野兽,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。
这一趟山上,一来一回就花了一个半时辰,到家没有紫貂大氅护身的茂叔和忠叔都手脚都冻僵了。
阿满犹如一个黑熊精,一来一回走出了一身汗,嘴里喘出的热气,打在眉眼上,睫毛和帽檐上结了一层白霜。
进屋一会儿,白霜就化成水,打湿帽檐上的貂毛,一缕一缕的。
眉毛上的白霜,化成一颗颗水珠,晶莹剔透的挂在眉毛尖尖上。
雪下了一天,到了晚上,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积了两个巴掌厚的积雪。
犹如厚厚的棉花糖一般,看着又松又软。
衬得黄褐色的土墙都多了几分雅致,嘘嘘青烟从烟囱里升天,好一副乡下雪景图。
村里却没人欣赏,雪太大了,村里不少人家都担心雪压垮了屋顶。
趁着雪变小,男人慢踩着梯子爬上房檐,接过婆娘递过来的铁锨,用力铲掉屋顶上雪。
阿昌几个疯玩回来,对着自家屋顶的雪蠢蠢欲动,“阿姐,咱也上屋顶铲雪吧。”
“对呀,雪这么厚不会把咱家房顶压塌吧!”阿安虎视眈眈盯着房顶的积
雪,心痒手也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