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嘴上说着费事,眼里都是高兴。
坐上车就催着文海赶紧赶车,她要去接那些老姐妹,一起去镇上看大戏。
今个有马车坐,也好让那些老姐妹羡慕羡慕她。
马车咕噜噜带着老太太走了,等在家里的老太太们,一个个兴奋地坐上马车。
马车不愧是马车,坐进来有大又宽敞,还不冒风,外面的风雪一点也飞不进来。
车内竟然还有一个小桌子,上面摆着一些好克化的糕点、瓜子花生这些也都有。
可给一帮老太太开了眼,纷纷说江老太太好命,儿孙都孝顺。
春桃本来在车内坐着,一帮老太太里面,就她一个小媳妇,她有些招架不住。
说一声,揣着手,带着皮帽就钻出了车厢,文海看人出来,屁股往旁边挪挪,给媳妇腾出位置。
等人坐下,立马把身上披着的毛皮褥子展开,把自己媳妇严严实实裹进怀里。
“咋出来了?外面可不比车厢,一会儿就得把你冻得受不了。”
春桃揉揉耳朵,往男人怀里又贴近几分,朝车厢内努努嘴,“一帮老太太,左一句右一句,不是问娃就是问咱俩咋样?
我能招架得住?
再说阿奶好不容易这么高兴,不得让她老人家好好给老姐妹显摆一下。
我这个孙媳妇在车厢里,她老人家放不开。”
文海嘿嘿笑两声儿,揉揉春桃的头顶,凑近春桃耳边嘀咕几句。
冷秋秋的冬日,寒风呼啸,她的脸瞬间犹如煮熟的
虾子,绯红绯红的。
手攥拳给了男人一下,让人收敛点儿,这在外面呢,他不要脸她还有要脸呢。
文海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,挨了打脸上的笑却变都不变,又贱兮兮的凑近几分。
“咱俩上一家有什么不能说的,再说书上都说了,男欢女爱是在再正常不过了。
把老太太们送去看戏,咱俩去书铺子转转,买点儿那种书,你不是老说疼嘛?我好好学学。”
这话一出,春桃的人像是被煮熟了一样,鼻孔里直奔火气,眼角带着含嗔带怒地瞪男人一眼。
猛锤人几下,再不闭嘴,她就要上手掐他腰。
文海嘶着气投降,嘴角却越咧越大。
直到遇到村里人,两人这才消停下来。
“文海,春桃,你们俩去哪儿啊?这么冷的天咋不让春桃坐车厢里?”几个妇人坐在车上,身上盖着被子,头上裹着夹了棉花的头巾。
个个缩着脖子,脸上却难言高兴,快过年了,这几天天天去镇上逛街买年货。
她们能不高兴吗?
一年忙到尾,也就这几天,她们能放肆玩几天。
灰布头巾妇人问罢,就听到车厢内老太太们的闲聊声儿,立马懂了,冲小夫妻俩竖竖大拇指。
“你们一家都是孝顺人呀~”
两边错过,说几句话就各自远去。
阿满这边,则是穿着狐狸毛大氅去了山上,问于叔、徐叔还有韩叔几个要不要回县里过年?
作坊里的工人放假,山里的这几个人也该放
假的,阿满可不是周扒皮。
“俺们就不回去了,过了年初八,铁头就该上学了,来回一趟也麻烦。”铁头娘先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