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着董睿一不做二不休,眸色猩红地朝她看过来,鹿滢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她的保镖即刻上前,挡住了想要动手的董睿。
“别以为你有霍争晖撑腰,我就动不了你。”董睿狰狞地盯着鹿滢,犹如一头恶犬,“我妈的死,你必须给一个交代!”
鹿滢捏着手机的手忽的收紧,幸好,霍争晖早早给她的手机设置了通话自动录音功能。
董睿之前与她的通话,她都录了下来。
不久,霍争晖赶到,一把将鹿滢拥入怀里,低声安慰:“没事的,这不是你的错,其它的都交给我。”
董惠生与董睿站在他们对面,两人的眼神如出一辙的阴鸷。
霍争晖也不遑多让,肃穆而视,严阵以待,毫不避讳地护着鹿滢。
“看样子,霍总是打算徇私了?”董惠生的声音极为低沉,透着浓浓的威慑感。
满脸的褶皱紧拧着,眼眸深处泛着层层寒光。
霍争晖目光坚定,神态沉静:“我相信鹿滢,她不会怠慢任何一位病人。林女士的死,我也万分遗憾,但您不能因为悲伤,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。”
董惠生勾
起一抹冷笑,“你还是和过去一样,不怎么懂得审时度势。既然她不愿意承认,那咱们就走着瞧吧。”
说完,带着董睿和保姆离开了医院。
林女士的遗体稍后会有殡仪馆的人过来拖走,而他,只是象征性地流了几滴眼泪罢了。
鹿滢抓住霍争晖的腕子,低声道:“林女士的死,董睿需要负最大的责任,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,他特意叮嘱保姆晚些回家。结果就是这么不凑巧,林女士高血压突然升高,主动脉内层破裂,我去的时候,她已经休克了一段时间。”
“你有证据证明这些吗?”霍争晖自然是相信她的,但也知道以董惠生的本事,一定能压制住保姆,不让她说真话。
鹿滢指了指手机,“董睿和我的通话录音,应该能从侧面证明一部分,可要是保姆否认,甘愿把过错都给揽下来,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可事实就是如此,董家的保姆在董家干了十几年,深受董家恩慧,她为了儿女的前途着想,根本不敢对警方说实话。
董睿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摘清了自己,扮演着一个因为母亲猝死而悲痛万分的孝顺儿子,买通记者,在网上大肆抨击鹿滢。
董惠生则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,给卫健委施压,要他们吊销鹿滢的中医执业证。
鹿滢的工作全面停摆,中医馆被迫停业整顿,九医院那边的坐诊也直接被取消了。
“警方那边怎么说?不是已经把录
音提交上去了么,怎么还没个结论?”大嫂董青听说这件事也急的不得了,主动上门来关心鹿滢。
说起来,她跟董家其实还有点亲戚关系,但即便她出面也没有任何作用,董惠生压根不买她的帐,就感觉,董家这是铁了心要把鹿滢往死里整。
“录音除了能证明他当日对我的态度有些差,并不能证明别的,警方比较倾向于劝说我们私下和解。”鹿滢淡笑着拍了拍董青的手,“你不用担心我,就当是休假,我正好在家里多陪陪冉冉。”
见她这副没事人的样子,董青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老实说,董睿的人品她是知道的,以前没少欺压人。但谁让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呢,董惠生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,偏偏林女士的死又是这么突然,他要迁怒于鹿滢,谁都劝不了。
霍争晖放下手机,满脸忧虑,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,动用了以往不轻易动用的人脉,但大家都劝他私下和解,不要因为这件事与董家撕破了脸。
这个董惠生,背后的势力果然庞大。
“私下和解,是暗示要我们赔钱的意思吗?”鹿滢紧蹙了眉头问。
霍争晖点头:“董惠生贪财,敛财的本事相当了得,我不是舍不得这笔钱,而是觉得……这分明不是你的错,我们凭什么给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