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看出了鹿滢的疑问,霍争晖稍稍低头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周家是从民国时期发迹的,这栋房子已经有八十多年的历史,他爷爷那代就是这种暴发户做派,但周野本人不是,他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这里住几天。”
鹿滢了然点头。
“鹿医生,您请进。”周野站在门口,礼貌地请她先进,“二叔,我给您请的神医到了。”
一位神色晦暗的老人缓缓抬起头,有气无力地抬起手,对她打了个招呼,“好,好。”
鹿滢立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,伴随着屋内潮湿的冷风,让她瞬间打了个冷战。
“这房间,是不是照不到太阳?”她看向周野。
周野苦笑:“的确如此,但二叔不喜欢晒太阳,执意要住在这间,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周炳南浑浊的玻璃体,一时间宛如毒蛇那般盯上了鹿滢。
霍争晖的神态立即警惕起来,不悦地蹙眉,把鹿滢挡在了自己身后。
“周先生,我太太是来给您看病的,还请您放尊重些。”
“那就看吧。”周炳南与他对视一眼,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。
周野抱歉地对霍争晖欠了欠身,“对不住,我二叔就是这个脾气,但他没有恶意的。”
鹿滢安抚地拍了拍霍争晖的手背,“来都来了,看看再说。”
她向周野把他过往的病历要了过来。
原来,周炳南得的是心绞痛。
他早在七前就被诊断为心绞痛,一直在国
外接受治疗,但没有什么效果。
去年上半年,腰部也开始绞痛,痛感向下放射。今年上半年病情加重,胁下绞痛,最严重的时候根本无法起床。各项检查确诊,除了心绞痛之外,还患有慢性胆道炎、胆绞痛、慢性肾盂肾炎,肾绞痛,疼起来要人命。
目前最严重的是心绞痛,每天都会发作五到七次,胸痛蔓延至背部,肩背和上腹也受到牵连,疼痛时气短,指甲发青,伴随有咳嗽。
“二叔昨天疼痛剧烈,出了大汗,肾绞痛也一起发作,觉得恶心,口苦,不能活动。”周野叹气道,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担忧。
鹿滢问:“大小便怎么样?”
“这个,得问问他的护理。”周野走到床头,按了一下呼叫铃。
不久,一个素面朝天的年轻女人低垂着头走了进来。
“周少,您找我有事?”
周野对她招了招手:“小月,你过来,仔细回答鹿医生的问题。”
“是。”她恭顺地走上前,来到鹿滢面前。
鹿滢刚打算开口,哪知抬眉看过去,瞬时怔在原地。
霍争晖也惊愕地皱起眉头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她错愕地打量着眼前的鹿凝月,眨了眨眼,不解地看向霍争晖。
霍争晖的目光犹如冰棱,扎在鹿凝月的脸上。
然而她就像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,毫无反应。
周野惊奇道:“你们认识她?她是我二叔在国外的护理,因为她是华裔,这次回国把她也一起带
回来了。不过她这个人很奇怪,平时很少说话,人也没什么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