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这是热证,阴虚火旺,用清热养阴之法就行,你觉得呢?”沈燕玉问。
鹿滢点头:“清热养阴的思路是对的,但最好同时用些化湿的药。”
沈燕玉挑眉:“这是为什么?”
“她除了口腔溃疡,还有口干便结的问题,这都是阴虚之证,养阴清热没毛病。但脉象为细弦数,细脉主湿应该不用我说了吧,数脉又主热,所以是典型的湿热内阻。”
鹿滢是对沈燕玉解释,视线却看着女患者:“女人经行的时候,冲气偏盛,容易携带湿热上冲,这就是她经行口糜的根本原因。如果只管清热,却不祛湿,这个热很难真正清除。”
沈燕玉频频点头,“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。”
鹿滢白了她一眼,“我不相信你没看出来,赶紧开方子吧,少跟我贫嘴。”
沈燕玉乐了:“我这不是想让你露一手嘛,来这一趟多不容易呢。”
鹿滢无奈莞尔,等她开完方子复查了一遍,发现是甘露饮加减,剂量也很合适,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错,有进步。”
“要你说?你还真拿自己当我师父了呗。”沈燕玉嗤了一声,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。
她写好病历,把方子交给患者:“协和的药房最近正在整改,你去外面找家靠谱的药房抓药吧,推荐你去回春堂,那是我师叔开的,听说你是廊坊来的,我给你开了三服。三服过后,理应药到病除。”
女患者满意地
走了,不知道为什么,她感觉这次一定能治好。
直到几天后她一次偶然上网浏览新闻,看到鹿滢的报导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原来那天给她看诊的是宁市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鹿神医!
不得不说,她的医术确实很高。
连沈燕玉的方子都要给她过目呢,真是太厉害了。
下午三点多,鹿滢把整理好的初稿递给沈燕玉,叮嘱道:“尽快给沈老他们过目,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和增补的地方,你直接打我电话。还有,这份初稿我复印了一份,回去就递给宁市中医协会,征询他们的意见。”
沈燕玉郑重地点头:“放心吧,这件事我会认真去做的。”
中医是否会亡于中药,就看他们这代人是否足够努力了。
鹿滢通知保镖过来接她,直奔机场,返回宁市。
刚从出口出来,她就看见胸前挂着小团子的霍争晖兴奋地对她招手。
冉冉本来还好奇地东张西望,一瞧见妈妈,立马张开小嘴“啊啊啊”地叫了起来,小短腿使劲扑腾,想要扑过去,急迫的不行。
鹿滢见宝贝这么想她,心头又涩又软,把行李交给保镖,一路小跑,张开手臂抱住了他。
“冉冉宝贝,妈妈可太想你了!”
霍争晖顺势把她抱进怀里,二话不说先吻了吻她的额角。
“臭小子像是有感应似的,非要跟着来。怎么样,路上辛苦吗?”
“不辛苦,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。”鹿滢帮他解开背
带,把冉冉抱了起来,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亲吻,“想你。”
霍争晖听见这两个字,再多的埋怨都没了。
美滋滋地搂着媳妇儿和儿子,整张脸的线条都是柔软的。
这时有机场乘客认出了他们,上前询问能不能拍照,被保镖一一拦住,霍争晖却破天荒地招了招手:“可以合照,但是不能拍咱们家宝宝。”
对方连忙高兴地答应了。
霍争晖拿帽子扣在冉冉圆乎乎的脑袋上,大手遮住他的脸,亲昵地搂着鹿滢,与几位热情的乘客合影。
眼瞅着周围注意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,这才让保镖开路,护着鹿滢和冉冉往外走,火速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