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伯言心里有些犯嘀咕,觉得有这个可能,但是又不太去冒险,万一这不算冲喜,那可就要糟了,不就赔上女儿的一生幸福了吗?那安陵王既然对柳纤纤情有独钟,他的女儿嫁过去侧妃,想必是得不到安陵王的喜欢的,而且做妾,到底是有些不好,谁知道会在后宅里受什么委屈。
陆伯言仔细想了想,还是抛弃了这个想法。
然偶,他又想到,既然做妾不行,太冒险,那让陆思谦先嫁给凤邪,拜堂成亲后,过一段时间再和离,是否可以呢?这总算是冲喜了吧?
想到这里,陆伯言的眼睛顿时就亮了,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思谦。
陆思谦听后,有些哭笑不得,她之前其实也想过这个办法,但那是在不知道凤邪也重生了情况下,现在她已经断定凤邪重生了,自然是不会这样做的。
事实上,只要凤邪也猜到她重生了,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放过她的,普通人尚且不会留着仇家性命,更何况是凤邪这种人?倘若她说自己不会和凤邪为敌,更不会时刻惦记着报仇,凤邪怎么会信?
为了以防万一,凤邪还是会杀了她的。
所以,这局无解。
陆思谦今日想了一天,也没想到真正可以破局的办法,便只能退而求其次,想办法保全阿爹的性命,保全宰相府。
至于她自己,如果不想死在凤邪手里,就只能自尽,还呢个落一个体面。
只是,这番实情
,自然是不能告诉阿爹,阿爹若是知道了,难免会跟凤邪拼命,可胳膊怎么拗得过大腿?到时候,阿爹必然有危险。
陆思谦选择了隐瞒一切,也决定好了放弃自己的生命,此刻听到陆伯言说要她嫁给凤邪再和离的事情,自然是哭笑不得,道:“阿爹,这个计策不可能成功的。”
“为何?难道这样算不得真正的成亲?”陆伯言问道。
陆思谦说道:“自然是算的,只是问题不在这里,而在于安陵王的想法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陆伯言问道。
陆思谦说:“一来,安陵王心中爱着柳纤纤,未必愿意让柳纤纤做继室,二来,我和他的身份,注定了要被万众瞩目,怎么能轻易和离?皇子也就罢了,和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是太子和太子妃和离,朝臣和皇上都会有意见的,百姓们知晓后,也会议论纷纷。”
一顿,接着道:“虽然皇子和离不算什么,但安陵王既然有意大位,自然也不会授人以柄,不会做这种事情的。如果我真的需要嫁给他,让他给我冲喜,那最后的结果,很可能就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,给我罗列几条罪状,然后休妻。”
陆伯言瞠目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陆思谦一字一顿问道:“阿爹,你难道想看着我名声毁掉,被人休妻吗?”
“自然不行!”陆伯言想也不想就摇头,可是转念又想到陆思谦的身子,神情就有些迷茫
和迟疑。
名誉虽然重要,但是性命是最重要的,人都死了,要名声有何用?
陆思谦怕他最后还是妥协了,便赶紧说道:“阿爹,我知道你想我好好活着,但是这不是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吗?我现在还年轻,还远远不到二十四岁,咱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呢。”
她边说边思索,接着道:“虽然按照国师的意思,我似乎只有嫁给安陵王,才能真的冲喜,但是我觉得这世上的事情,也没有那么绝对的,说不定,就另有转机呢?”
一顿,再次到:“我之前去见过国师了,国师说我的命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了,现在是怎么个情况,未来又会如何,他也看不清了。阿爹,你说这是不是就意味着,我并非一定要嫁给安陵王才能活下去?”
“此话当真?国师真这么说了?”陆伯言惊喜的问道,对于陆思谦这样的人来说,命格模糊才算是有一线生机啊。
陆思谦点头道:“当真,女儿不敢期满阿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