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非是蜈蚣?”
“天底下有九年不吃东西还活着的蜈蚣吗?”
“蜈蚣精?”
三言两语扯过之后,韩平北跃跃欲试,“秦太官不是说他打开看过吗?估摸着应该也没长翅膀,飞不了。咱们也打开看一眼?”
安拂风连连点头,“寻个开阔之处,莫让它跑了便是。”
沈惟清、花绯然行事稳健,但到底年轻,心下也是好奇究竟是何物。总要见过分析之后,才能想出应对之策。
几人三下五除二地将书案上的物什搬空,又命卢笋寻来一只大木盆,将笼子放入盆中。如此,只要那虫子不会飞,爬出来也只能在木盆中。
一切停当,韩平北伸手便想去拧盖子上锈蚀的搭扣,又有些惧意,犹豫道:“如果这玩意儿是昌平侯养的,不知道有没有伤过昌平侯府的人。”
沈惟清看出他害怕,笑道:“我来吧!”
他正要拧时,阿榆忽白了白脸,急急道:“等一下。”
几人看过去。
阿榆也好奇此物,但自从听说里面是条虫子,总似觉得有些耳熟,仿若听谁提过。此时平北那话,猛地想了起来。
“先前杭氏说过,昌平侯府的太夫人那院里,曾出现过几条诡异的虫子,昌平侯
找来几名高手才理掉。”
韩平北不觉向后缩了缩,“要高手处理?难道也是这种虫子?”
阿榆道:“杭氏的丈夫和另一名侍仆,还有太夫人院里的侍婢,在接触过那虫子后先后死去,据传得了肺瘟热。”
韩平北纳闷,“被虫子咬过后,得了肺瘟热?还是因为虫子,引发了肺瘟热?”
花绯然则道:“也可能就是虫子咬后出现和肺瘟热相似的症状,被误诊或刻意误诊。”
阿榆摇头,“不知,但听闻太夫人在之后就年老昏愦了,连子女都认不出来。”
明明是大热的暑季,几人再盯着那小铁笼,只觉寒意直冒。
年老昏愦是老年人常见病症,但总有病情发展的过程,不可能一下子连子女都认不出来。
半晌,沈惟清道:“所以,这虫子很可能来自昌平侯府,且他们自己也不能完全控制,才会伤到府中之人。
虫子应该不只一种,杭氏丈夫等人遇到的,是令他们发病而死;楚王遇到的,是令他不时疯癫发狂;太夫人遇到的,则令她昏愦痴呆?”
韩平北打了个寒噤,“怎会有这许多奇怪的虫子?又怎会有人认识这些虫子,将他们逮来害人?”
沈惟清、阿榆忽然同时吸气,然后两人对望一眼,彼此了然。
沈惟清道:“阿榆,我曾读过一本《蛮山记》的山川地理志,写的是南方大山里,一些古老的部落终日与猛兽毒虫打交道,渐渐研究出了驱
兽或驱虫的独特技能,并能利用兽、虫的某些特点,培养出了能为自己所用的猛兽或毒虫。”
阿榆点头,“我近来看的书中恰好也有记载,培养毒虫最厉害的那个部落,叫荆族养出的毒虫近乎传说中的蛊,据说能杀人于无形。
但这蛊虫究竟是什么模样,怎样伤人,书中并无记载。而那位太夫人,好像就是荆族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