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道:“或许,我们拿到的笼子里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嗯?”
“从饮福大宴到现在,已过去八年有余,眼看着将近九年。若里面是条小虫子,那虫子难道还能活着?这么多年过去,只怕连虫尸都化作灰了。”
“可他们既一心要找到这东西,总该有所用处。又或者,笼子上有某种标记,会暴露幕后之人?且秦家阿爹给葛娘子的信,也是证物之一。”
“所以,无论如何,咱们必须先拿到笼子和信。”
沈惟清将弦窗打开一线,看向岸边,面露嘲讽,“阿榆,那些尾巴,盯得可真紧!”
阿榆凑过去,也张望了一眼,旋即顽皮地捏了捏沈惟清的下颔,“这些尾巴自然难不住我们沈郎君,然否?”
沈惟清莫名给调戏了一回,见她眸子明亮,煜煜生光,心下更是愉悦。
他轻笑道:“然。惟清岂敢辜负娘子厚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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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中盯着阿榆的几人最初很是当心,但后面看着那画舫越行越快,前方行人和舟船也越来越多,盯得便吃力了起来。
不一时,有条开着弦窗的船将与画舫交错而过,橹夫远远见对面那船来,便停了划橹。
两条船慢悠悠地擦身而过。
衔踪之人立时有数了,“可能跳到那条船上去了!分开追!”
八人分作两组,于是跟着画舫的人只剩了四人。
随即,又有条船自对面行来,是条货船,却同样开着窗。橹夫再次停了划
橹,慢吞吞地跟货船交错而过。
衔踪之人顿觉不对。
“怎么办?”
“分出一人跟着那槽船?”
于是,人,又少了一个。
当画舫再度慢下,和乌蓬船擦过时,傻子都知道是计了。
这汴河上除了水,就是船,整日时船行不歇,别说八个人,便是八十个人,八百个人,都经不起这般分化。
最后,剩了一领头的汉子,凄凄惶惶地只盯着那条画舫,橹夫再慢下来跟哪条船擦肩而过时,他都顾不上了。
跟着画舫又行出一程,那汉子便听得身后清脆悦耳的一声招呼:“喂!”
他回头时,一只白生生的拳头挥来,重重地打在他脸上,将他击得摔落地间,痛得直吸气。
沈惟清已紧跟着走过来,苦笑道:“你手不疼吗?”
阿榆看看手,“的确有点疼。下次用这个吧!”
她抬手拿出剔骨刀,却是安拂为她定制的那把,黑冷锋利,随手便划向汉子的脖子。
汉子只觉嗓间一凉一疼,惊得惨叫一声,立时跪伤在地,哭叫道:“小娘子饶命!”
他说话之际,裆下已然湿了一片,随即一股尿臭味传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