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论女红,我可入绣坊;论诗书,我可教女学生;论厨艺,我更可轻易撑起一间食店。
如今我之难处,无非是忧虑藏于暗处人,不知何时挥来的刀。
只要解决此事,这天下,我大可去得!”
秦藜身子极虚,弱不禁衣的模样,但眉眼坚定,眸光澄亮,再无一丝退却之意。
廊下传来击掌声。
几人回头看时,安拂风眸光煜煜,正从廊下走来。
“我就说阿榆一心一意护着的小娘子,绝非寻常之辈!”
她走到秦藜身畔,一拍她的肩,爽朗笑道,“也不用去当小绣娘或女先生,我和阿涂想着开个正店,再将分店开到流求、琼州,开到河间、兰州去,可惜厨艺略欠缺些,你与阿榆若能帮着一起,何愁大事不成?”
柳娥听得直皱眉,待要出言相阻时,却听安拂风道:“我等女儿家,明明才识本领不输男儿,为何处处都要依附男子?无非是我们自己立不起来,一衣一饭皆仰仗男子,才会事事受人掣肘。
更有甚者,那些仰仗男子过活的女子,习惯了仰人鼻息,自以为终身有托,反去嘲讽凭本领自立谋生的娘子们。
殊不知人心如浮云无定,何时男子变换了枕边人,有谁闻得旧人哭?
彼时她想自立谋生,指不定那自立之路先前已被她自己给斩绝了!”
柳娥凝神听着,最终竟点头道:“女人还是心疼女人的好,斩绝他人之路,便是斩绝自己之路。
”
安拂风便兴奋道:“要不,待这店开起来,也算你一份?”
“……”
柳娥自认是机变之人,可为何三言两语,便被安七娘给带歪了?明明七娘只是个舞刀弄枪的直肠子……
她苦笑道:“旁的都可,只是婚约之事,还需待阿榆回来,三人好生商议才是。”
“七娘这话未免矫情了。”安拂风连连摇头,“阿榆何等仗义,何等好性情!如今避而不见,不就是想成全藜娘和惟清?”
“好……好性情?”
柳娥不知安拂风从哪里得出阿榆好性情的论断,一时失语。
安拂风却毫不客气地指向了她,“方才我也听明白了,你是寿王心里的那位,对不对?你与寿王相爱,犹在他纳妃之前,对不对?
寿王迫于圣意娶了寿王妃,却心心念念都是你。你且说,你们三个,哪个快活了?
惟清与阿榆已生情愫,你偏要他娶藜娘,他们三个,又有哪个会快活?
且沈家秦家绑得如此紧,若秦家的秘密委实干系极大,岂不是将沈家架到火上烤?若沈家成了明面的靶子,那你要不要拉着寿王帮忙?”
柳娥听得面色微变。
确切说来,沈惟清羁押于大理寺狱时,寿王已不动声色插过一脚了。
但潜于暗中把握节奏,和由暗转明被他人算计,完全是两回事。
沈惟清听安拂风说话之际,已频频向其注目。
见柳娥给怼得闭口不言,他才问向安拂风:“阿榆是不是回去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