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一片沉寂。
裴潜没有出现,甚至先前传讯的凌岳也没有现身,再不知去了何处。
秦家的案子审刑院接了过去,江九娘的案子,却还结结实实地砸在大理寺手里。
钱少坤不得不站出来,向秦萱道:“宣娘子,你是秦家女也好,是宣家女也好,方才你言中之意,分明与江九娘之死脱不了干系,甚至还有加害沈刑详、秦小……阿榆小娘子之心,然否?”
秦萱眉眼冰冷,扫向钱少坤等人,“你们不是已经有了证人证物?何须多言!”
他们哪来的证人证物?
钱少坤噎了下,看向阿榆。
阿榆微有疑惑,问向秦萱:“裴潜没告诉你,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?”
秦萱想了下,面露羞恼,“他……说你们有了确切证人证物。”
居然还千交待万交待,让她放心,他会为她解决好此事……
阿榆道:“那张纸条只是为了诱出你,里面的内容并不重要,所以我是瞎写的。
我写的是你留下的那盅香雪圆子,江九娘彼时有些不适,只饮了一半,剩的一半被其中一名侍婢放回了冰室。
如今大理寺已验出毒在圆子内的鲜花馅内,婢女们也已指证,香雪圆子乃是
宣娘子所赠。”
秦萱脸色便更白了些,咬牙骂道:“蠢货!”
钱少坤查了这些日子,也清楚“宣娘子”心思何得精细,叹道:“这位少当家若是据实相告,宣娘子必定一眼能看出其中破绽吧?”
秦萱冷笑,“江九娘早就为男人早就疯魔了心,听我说起香雪圆子美颜养体,还能令口气清新,特地留了一盅在见他之前饮用,岂会吃一半留一半?这等谎言……呵!”
她心下瞧不上这等谎言,但裴潜偏偏不肯叫她操心,不肯与她说实话……
秦萱抬眼看向依然执著立于阿榆身畔的沈惟清,面露不屑。
“那些迷恋于情情爱爱的,都是脑子都被蠹空了的蠢货,不足与谋!”
见她竟未抵赖香雪圆子中下毒之事,钱少坤虽是纳罕,却也松了口气。
他道:“宣娘子既承认与江九娘之案有关,便请宣娘子随本官前往大理寺一行吧!”
秦萱道:“去大理寺也容易,麻烦这位官人再去请一下开封府尹许王殿下、知审刑院事韩殊,到大理寺参与审问吧!”
“……”
“我杀江九娘,是因秦家灭门案,和江诚丧尽天良招安山匪之事。这位官人,我家人死绝,孑然一身,什么都敢说,你敢听吗?大理寺敢审吗?”
“……”
钱少坤自认是个胆大的,只要不是谋逆造反,听一听无所谓。
但判大理寺事的是窦尚书,官位够大,胆子够小,偌大年岁了,只图个平安
致仕,再为儿孙寻个好靠山,谋个好前程……
干系太大了,便是让他做主,他也不敢做主啊。
沈惟清已道:“我去请韩知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