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后,曾莉莉以东道主的身份邀请沈潜出去散步。
山里的夜色十分迷人。
星光下的林间小道铺满了一层层落叶,湿润的空气中夹带着浓郁的花香和山里新生的种子冒出泥土的气息;身边的响水溪不知疲倦地淙淙流淌,仿佛多情的骚人在浅唱低吟;树林深处,不安份的鸟儿起初还躲在某处鸟巢或树梢上咕咕唧唧,好像在商量什么秘密,随着夜色渐浓,它们的声音终于慢慢地在黢黑的密林中消失;一阵阵山风吹来,山里的气温明显下降,与闷热的白天相比,这个时候显得十分清爽适意。
俩人沿着响水溪边走边聊,备感惬意。
尤其是在城里生活惯了的沈潜,此时更是彻底放松了心情,感觉如临仙境。
沈潜开玩笑说:“莉莉,我要是你,哪儿都不去了,就住在这里终老一生!”曾莉莉有心事,一直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,一颗心儿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,听沈潜这么说,便道:“你真的喜欢这里?”
“喜
欢!真的喜欢!”沈潜不假思索的答道。
“只怕让你真的住下来,三天你就厌倦了。你们这些人带着文人情节,都有这个毛病,心血来潮时爱不释手,时过境迁便忘得干干净净。所以,我不信你的话,你其实口是心非,是不是?”曾莉莉有点幽怨地说道。
“不是,我说喜欢就是真喜欢。不过……”曾莉莉的话让沈潜有所触动。
“不过什么?”曾莉莉紧紧追问道。
“没有人能够脱离现实独立生活。我是想过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,但这种日子其实更需要雄厚的物质做基础。没有钱,哪来的潇洒?哪来的逍遥自在?你说呢?”沈潜问道。
曾莉莉在黑暗中点点头,她突然站住,毅然说道:“假如一个人,她不在乎你有没有钱,也不在乎你有没有社会地位,总之什么都不在乎,她愿意跟你在一起,哪怕真的就这样在这么偏僻的山村过一辈子,你愿意不愿意?”
沈潜笑道:“丫头,有这样的人吗?”
“如果有呢?”
“我没见过。”
“如果有呢?”曾莉莉固执着地追问道,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。
沈潜明显感到曾莉莉的心在急剧的跳动。
他已知道她想说什么,感情上久经沙场的他此时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。
放在平时跟其他女人调情,这是他突破的关键时刻,但此时此刻,面对曾莉莉的一片纯真,他犹豫了。
“莉莉,你还年轻
,但是感情毕竟不能当饭吃。”沈潜的话变得含糊其辞。
“我就问你愿不愿意?”曾莉莉再次执着地问道。
“如果有,那当然……”
沈潜的话刚刚落音,曾莉莉已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。
“有、有!当然有!那就是我!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也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地位,我只知道我爱你!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