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掀了红盖头,喝了合卺酒,荣宪那颗飘忽不定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。
从今往后,她就要在宋国生活了。
眼前人是她亲自挑的的相公,是她这一生要携手之人。
“夫君~”
荣宪薄唇轻启,柔柔的叫了一声。
她没叫世子,亦没叫驸马。
此时此刻,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。
他是她的夫,她是他的妻。
宋羡之听懂了荣宪的未言之语,本就温柔的眼眸更加柔了三分,同时在她眉心落下一吻。
“娘子,为夫在。”
下一瞬,床幔落下,衣衫尽褪,被翻红浪,一夜好眠。
隔日,荣宪跟宋羡之一起敬了新妇茶。
南宁王府人口简单,南宁王仅有一妻一侧妃,膝下唯有一儿一女。
南宁王妃身子不好,所以一直都是侧妃掌家。
而侧妃在荣宪敬新妇茶的当日,并将府内的中馈全都交给了荣宪。
世子妃掌家,理所应当。
初经人事,荣宪本就极盛的容貌更加明媚,可接过库房对牌时,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。
新婚便掌家,足以见得南宁王府对她的信任与看重。
由此,荣宪对宋国的归属感又多了几分。
用了两日,荣宪理清了南宁王府的一切,同时在下人面前立了规矩,确立了自己的威信。
紧接着,三朝回门,宋羡之携重礼,随着荣宪去驿馆见了齐冕。
荣宪自驿馆出嫁,齐使亦尽在驿馆,所以驿馆成了她理所应当的娘家。
落座寒暄,齐冕问了荣宪
近况,得知她过得极好,面上不自觉带了舒心的笑。
宋羡之此人幼时体弱,不清骑射,但通经史,知识储备量极全,就连齐冕都自愧不如。
几人畅聊许久,眼看着到了午时,荣宪和宋羡之用过了午膳,这才提出了告辞。
齐冕沉默着将人送到驿馆门口,在荣宪脚步即将踏出时道:“我明日要走了。”
齐国的形势愈发严峻,时时刻刻都有崩盘的风险,他已经不能耽搁了。
多留在这里三天,也是为了等荣宪回来。
荣宪闻言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又坚定的迈了出去,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随风飘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