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丞相此话何解?”
丞相眯着眼睛摇了摇头,“此时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,不可说。”
多年未见齐冕,丞相不想刚见面就将齐国事全部告知齐冕,他总要给自己留一些考察的时间。
良禽择木而息,良臣择主而侍,丞相得好好估量估量,齐冕配不配得上他效忠。
毕竟丞相府中还有一大家子要养,他下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。
齐冕自是明白丞相未尽之语,面上一派豁达,含笑道:“本王相信只要本王足够优秀,总能等到丞相愿意说的那日。”
丞相再次拱手:“臣亦期待那日。”
如果不是没有办法,丞相其实也不想把宝押在齐冕身上。毕竟齐冕这么多年未在齐国,身份上总归有几分不妥。
可朝中的几位皇子实在是太废物了,废物到丞相都觉得没眼看。
他们要是真狠下心来争权夺利,或者做出一番政事,丞相或许也会高看他们几眼。
可偏偏那群皇子走的都是邪门歪道,只在意京中流传的名声,并不在意民间的百姓疾苦。
这样的人若是为帝,百姓安能有好日子过?
万般无奈之下,丞相这才打起来齐冕的主意,希望齐冕没有长歪。
这也是他为什么这把年纪依旧出使宋国的原因之一。
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,丞相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闭口不言,后又将空间留给了齐冕和荣宪兄妹。
荣宪被丞相支出去时,惹了满肚子的怨气,等到丞相
识趣地退走,荣宪的怨气这才消了些。
“皇兄~”
荣宪凑近齐冕,娇娇的叫了一声。
赤金色的长裙铺在地面,长裙上海棠花由上及下,金线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,衬得整个人华贵端庄。
听到这声娇娇的皇兄,齐冕的眉头挑了挑,似笑非笑的看着荣宪,道:“荣宪公主叫的这声皇兄,本王可当不起。”
眼下周围没了外人,齐冕竟是连伪装也不想伪装,端的是一副不屑的模样。
荣宪原也没想着一声皇兄能改变什么,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试了试,万一齐冕就心软了呢。
见齐冕不给反应,荣宪没再自讨没趣,而是收了那副娇俏的神色,整个人跟着冷肃了起来。
她旋身坐回椅子上,裙上海棠花翻飞间冷然开口:“没想到多年未见,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讨喜,没有半分长进。”
齐冕嗤笑着回敬:“你也是。”
齐冕和荣宪从幼时开始便极其不对付,两人的恩怨说来话长。
一个是得宠贵妃的皇子,一个是有皇后撑腰的公主,两人见面便是针尖对麦芒,谁都不让谁,什么都要争一争。
小到一片树叶,一个配饰,大到宫中发放的份例,只要有能攀比的地方,荣宪和齐冕必要攀比一番。
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五年,直到贵妃不再得宠,齐冕跟着遭到了齐帝厌弃方才结束。
彼时荣宪依旧有皇后撑腰,活得张扬而肆意,虽然未对齐冕落井下石,
但嘲笑几句总是有的。
互相鄙视了多年的对头一朝失势,荣宪觉得自己没有去痛打落水狗,已经很顾及兄妹之情了。
可在当时的齐冕看来,情况又是另外一种解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