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昭仪面上轻笑,说着晓得了,心里却是不太在意。
关于重不重要的话题,她都快听吐了。
头三个月的时候,大家都说着重要,所以她一直都乖乖的在屋子里养胎。
好不容易能出去逛逛,结果又被惊了胎,又在屋里躺了快三个月,她整个人都快躺散架了。
就算对腹中胎儿再看重,长久的卧床保胎也让她对胎儿有了几分嫌弃。
行动不便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。
她最初有多期待,现在就有多暴躁,甚至恨不得从来都没有怀过孕,也不用受这么多苦。
景妃自然也能看出珍昭仪不在意,便也有眼色的没再多说,转而看起了不远处的笑话。
好不容易升上了妃位,景妃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,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想找点乐子。
本来就是八卦小能手,现在身份又高又清闲,景妃于是更加放肆,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她的身影。
今儿个的这一遭也是如此。
宫内的眼线提前打探出了新入宫嫔妃的不和,估摸着今天会有一场大戏,所以她便直接邀了好友来看戏。
嫔妃之中,唯有嘉妃与她算是好友,淑妃估计算是半个熟人,比普通人强了些。
毕竟二皇子和辛夷的婚事定了,两人也算沾亲带故,有了点亲戚关系。
凉亭的位置虽好,可惜隔得有些远,只能看到嫔妃们在争执,听不到她们说的话。
景妃目光炯炯的盯着最前头的宫妃,笑着说:“当初选秀的时
候,我以为柳美人性子最好,整个人温温柔柔,弱柳扶风一般,却没想到看走了眼。”
这哪里是个温柔美人儿?
根本就是个泼皮小辣子!
淑妃淡淡的往那头看了一眼,随意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不甚在意的说:“新人之中,她是独一份的受宠,可不得张狂着些。”
乍然受宠,得势便张狂,这种例子她见多了。
嘉妃对柳美人无感,既没有替她辩驳,又没有落井下石,只是单纯的笑笑不说话。
珍昭仪就不一样了。
她跟月美人算是一定意义上的战略同盟,两人之间有着心照不宣的关系。
而月美人又跟柳美人达成了些共识,四舍五入下来,她们好像是一伙的!
于是珍昭仪笑着替柳美人说起了好话:“都是年轻的小姑娘,没入宫前家里千娇百宠着,行事自然没有顾虑些,多教教也就好了。”
“谁教?”淑妃反手放下茶盏,嗤笑一声道:“你当这是什么地方?谁能有耐心教她们?”
“这……”珍昭仪一时语塞。
反正她是没有这个耐心,顾自己还顾不过来,怎么可能有经历顾别人。
至于淑妃,入宫多年,看惯了宫中沉浮,她早就看开了。
宫中的一切都是虚的,特别是皇帝的宠爱,更是什么用都没有,还得母家强盛才是硬道理。
就像她年幼时入宫便成了四妃之一,皇后都得捧着供着,宫内更是无人可欺,靠的不都是周家的强盛?
“你还
怀着孩子,别想这么多,坐着看戏就是。”淑妃又说了一句。
到了她们这个地位,不图圣宠,有着权利,看着嫔妃们争宠斗气,权当是解闷儿了。
珍昭仪是后入宫的那批,之前一直靠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过活,就算如今有了身孕,心态也一直没改过来。
不过今天听淑妃一席话,珍昭仪豁然开朗,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,眼中又有了别样的神采。
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嫌弃的肚子,现在看来又成了她的大宝贝,是她能否更进一步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