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知道赶天玺帝下台是痴心妄想,流言闹得再声势浩大,说到底都是虚张声势,没有实际效用。
他们真刀实枪要打的靶子,是太子燕熙。
一旦改立太子成功,就是扭转乾坤。
那股想要拥立燕桢的老臣一直蛰伏,他们曾经离成功非常之近。
在燕熙册立前,一连死了六个皇子的喜悦中,他们正沉浸在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中。
可是,长公主猝不及防地被处置和软禁,他们被兜头泼一头凉水,还来不及讨论出个营救方法,那个势头正猛的宣隐摇身一变成了重伤失宠远在岳东郡的秦王,而后在一片赞喝声中,转眼就被封了太子。
这一连串的变故,只在短短数日之内,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,只能被迫接受了结果。
如今,已到最后反击的机会,绝不能让燕熙入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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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辂和商白珩倏地睁开眼。
终于来了。
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两只老狐狸眼中精光闪动,默契地对视一眼。
商白珩慢幽幽地准备张口,孙昌先急了,吹着胡子道:“太子经祭天和百官朝拜,严格按礼法册立,岂是儿戏,说改就改?礼部办的册立大典,一丝不苟,慎之又慎,容不得旁人置喙。”
周裕从前是燕熙的上峰,他在兵部尚书位置上多年,也入不了阁,是受了燕熙的恩惠调任刑部尚书,接着再被提入内阁,他面上不似商白珩那么明显保太子党,但他这种精于经营的人,早就认准了大靖未来的主人。
是以他一听外头那些人想要动的是燕熙,当即也愤慨地说:“妄断国本,小则是大不敬之罪,重则是大逆不道,刑部不会坐视不理,一定会依律办事,叫那些肖小无处遁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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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青时憋了一肚子的话,被那两位抢先说了,憋了一肚子火。
他管着工部,于此事上实在没什么抓手,又想着亲爹绕开自己和商白珩议事,他一片热心哪头都没把他当自己人,他嘴唇又张又阖,竟是无从说起。
商白珩把裴青时的苦闷瞧在眼里,他安抚地对裴青时笑了笑。
裴青时得了鼓励,竟是喜不自胜差点崩泪。
他自认对燕熙的真心不比别人少,他是燕熙的师兄,他父亲是燕熙的太傅,他天然有着与燕熙最嫡亲的关系,却被商白珩这样一个后来人抢了先。
他确实曾经对不住燕熙,可他一直在改,竟是再回不到从前。
燕熙对他不冷不热的,燕熙的嫡系亲友也跟着对他有所保留。
这是裴青时顺风顺水人生以来最大的失败和苦闷,他既恨当初的自己,也气自己没用,始终得不来师弟的晾解。
他甚至没有资格像梅筠那样不管不顾地跟到西境去,只能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小师弟始终游离在他够不到之处。连梅筠都有赔罪的机会,他却换不来燕熙的注目。
裴青时在此刻几乎红了眼眶,他迎着商白珩的目光说:“太子殿下名正言顺,是天地祖宗都认过的储君,凭谁也休想妄议!而且,殿下清四姓、建苍龙、卫西境、刃狄啸,哪一件不是不世之功?哪一件不是为苍生社稷鞠躬尽瘁?凭这等功绩,岂是轻飘飘质疑皇燕血统就能抵消的?大靖动乱多年,殿下夙兴夜寐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