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直愣愣地甩出来,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尤其是站在谢映面前的宿棠月,一下子睁圆了小鹿眼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随后,脸颊渐渐烧红。
“阿映。。。”她嘴唇颤动了两下,正要开口,却被谢映竖掌止住。
青年面色沉重,他几乎不像是在告白,而像是在忏悔或者是认罪,“是我仗着你对我的信任,不知不觉越界。”
他越说越悔,然而话语却无法停止,“我知你只把我当作家人,我却不愿止步于此,想要和你更进一步。”
“不是,我。。。”宿棠月试图开口。
然而谢映此时展现出了一位剑修的肺活量,像是生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宿棠月说话一样滔滔不绝,“我知道我刚刚对你说的话会吓到你,会让你觉得恶心,但我实在是。。。情难自禁。等我回去,我自行领罚。”
“棠月。你生性善良,又惯会为他人考虑。”他别过脸去,“我不愿让你为难。”
谢映说着,他都不敢看宿棠月的表情,心中悔意翻涌。
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掉了,他和宿棠月非亲非故,甚至都不能算是师兄妹。今日宿棠月打扮地这么好看出现在七夕兰夜,想必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相约。而他却愣生生跳出来横插一脚——人家郎才女貌、天生一对,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妖怪来反对。
幸好宿棠月温柔善良,换做是别人,老早一个耳光上来了。但也更因为这样,他不能仗着宿棠月的善而放纵自己。
大约今夜是最后一次和宿棠月说话了。
“阿映,你。。”宿棠月说。
“不要说。”谢映语气沉痛,再次将转脸向她,用目光贪婪而认真地描摹着她泛红的脸,“今夜之后,我就自请离宗出任务,绝不打扰为难。。。”
真正的爱,就是成全爱人。
“谢映!!!”宿棠月大喊一声,清甜的声音猛然炸开,将树上停着的喜鹊都吓飞了好几对。
谢映一下子僵住,连眼睛也没敢眨。
“你总是自说自话!”宿棠月气得直跺脚,小脸泛红,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!”
“我没。。。”谢映试图辩解。
“你闭嘴!”宿棠月说,“我就说了你一句话你就还我这么多句话!”
谢映不敢出声了,甚至都不是很敢呼吸。
宿棠月气咻咻地看着他,胸脯起伏着,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,属实是被气到头脑发昏。
怎么会有人表白都这么气人的,语气就和从此割袍断义绝交一模一样。
一气之下,她指着谢映先前藏身的树丛,气鼓鼓道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躲了一个多时辰吗?”
“嗯?”谢映诧异,“不可能。我的身法。。。”
“我当然感觉得出来!”宿棠月被他气得太阳穴直跳,口不择言道,“你的气息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!”
“?”谢映被说懵了,一时不知道该纠结他藏息之术的破绽,还是要先去探究宿棠月的言下之意。但是莫名的求生本能告诉他,如果他在这里和宿棠月掰扯自己身法的问题,可能事情会变得比较糟糕。
老父亲。exe未响应。
宿棠月这话一出口,就觉得失言,她一把捂住嘴,没想到面前清冷如雪的剑修一副大脑过载的表情,完全没有发觉她从失言里漏出来的心意。
她气得想抓头发,觉得今天实在是失策,就不该听荒川的撺掇,用危机感逼谢映一把。
这下好了,他是表白了,但是整个人弥漫着一副准备为爱成全的悲壮感。
“我明白了!”正当宿棠月又急又气的时候,谢映的脑子终于拐过了弯,猛得抓住了宿棠月的手。
两人身高差了不少,被谢映这么一拽,宿棠月一下子被拉了他的胸前。
距离一下子拉近,谢映身上冷冷的竹叶香扑到宿棠月鼻尖,她的脸不自觉地发烫,偏偏还在嘴硬,“干、干嘛啊!”
你明白什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