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再怎么磨蹭,他洗澡也不可能洗太久。
或者说他和所有犬科动物一样,天性讨厌热水,宁愿跳进屋子门口的寒潭里洗,也不想要被热水包裹住。
他慢吞吞出来,发觉叶韶正靠坐在床边,抱着被子调侃地看着他。
曲泠:想死。
既然都这样了,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变回了狐狸,很有犬科风范地摇动身子甩毛,将水珠甩得到处都是,又在弄湿家具之前被妖力蒸干。
叶韶被逗得咯咯笑,一个不注意就被甩干毛的蓬松狐狸跳进了被子里,下一秒又变回了少年模样,十分无赖地往被子里钻。
“你快变回狐狸。”叶韶不满地捏曲泠的脸,“爱妃,给我变!”
“下次一定。”曲泠说,随后用指尖摸摸叶韶的眼睫,“睡会吧,我听见谢映他们在说晚点要带你和崔之风练剑了。”
叶韶:?
她犯了懒,骨子里懒洋洋提不起力气,“好累啊。。。”
“所以让你睡觉嘛。”曲泠说,他把叶韶搂好,让她脊背贴着自己胸膛,垂眸捏着她的手玩。
叶韶的手比起他的来说又小又软,他曾经觉得奇怪,怎么一个心肠这么硬的女孩子会有这么软的手。
后面才发现,这只手比他想得要有力量多了。
她能够牵起人间细细的丝线,不动声色地将他缠绕在里面。
不知什么时候,就连他最看不顺眼的谢映,也渐渐成为他人间的一部分。
他的人间与白药的人间不同。
所以他与白药不会走上同样的末路。
曲泠轻柔地吻叶韶的指尖。
叶韶被曲泠的眼神弄得头皮发麻,再次说出她的经典台词,“老婆你正常点,我害怕。”
“睡吧。”曲泠说,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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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映觉得不太对劲。
自从遇见荒川之后他就处于并将可预见性地长期处于麻了的状态中,但不代表他真的麻到人事不省。
特别是当叶韶和曲泠两个人同框出现的时候,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达到了顶峰。
老父亲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但你要说不对劲吧,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。
下午练剑,他们两个讲话的时候,谢映装作不在意实则竖起耳朵偷听。
说的确实都是正儿八经的练剑内容,曲泠这小子看着总让他无名火起,但讲出来的很多技巧都挺头头是道,听起来很像这么一回事。
可是就是不对劲!
怎么一个下午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变了呢。
硬要说的话,是臭小子又溜到叶九房间里睡午觉了,但是他们平时在他眼皮子底下打闹(并且十分胆大包天地当他不存在)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也没见像今天这样让他全身上下都觉得可疑得不得了。
老父亲进入了知识盲区。
他捂着下巴越想越觉得不得劲,于是抓住机会去问宿棠月。
没想到往常总是温温柔柔仰头看他的宿棠月坐在树下自顾自看医书,闻言眼睛也没抬一下,“是吗?”
她合上书,嘴角笑容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,“没想到阿映也会有事情来问我啊。”
谢映:?
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。。。更麻了。:,m。w。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