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还有山神。。。”叶韶被烧得脑子发昏,她努力抓住自己的清明,“老婆。。。”
“哪里是什么山神。”曲泠嗤笑,随后衔着她的唇瓣反复吮咬,“那就是杨柳。”
叶韶其实也猜到了,但这话由曲泠说出来还是有几分唏嘘,“她可真是活雷锋。”
明明守护了生灵这么久,但是无人知晓她真正的身份,而是给她冠与了一个山□□号。
“活雷锋?”曲泠没听明白,不过他也习惯了叶韶时不时的胡言乱语,“人类不都这样。”
暗金色的眼底里有着情欲滚烫,又有一种浓黑的怨恨在聚集,“宁愿去另起个名头,也不承认妖。”
比如被魔族屠戮殆尽的青丘,竟然已经鲜少有人知晓它覆灭的真相。
“不是的。”叶韶心里一紧,她捧住曲泠的脸,主动去吻他的唇,“那是坏人,和不这么好的糊涂的人。”
世间门的人说是独立的生命,但又生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,其间门错综复杂的信息与所谓常识,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。
比起妖来说,人类习惯于活得糊涂而暧昧,给万事万物留出一段灰色的空间门。
话绝不说尽。
曲泠沉默下来,和她慢慢地吻了一会,才稍稍偏过一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“阿音。”曲泠喊她的名字,把她抱起来,让她面对着他坐在他身上,和她额头相抵,“我只是。。。”
他嘴巴张了张,又咽了下去,最后变成一声苦笑。
“突然听见青丘,有点激动。”曲泠声音低低的,“阿音。”
他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名字,手指轻轻地捏着她的后颈,“不管怎么样,你不要怕我。”
叶韶有些茫然地抬眸,杏眼里面还有些柔软的水光,“啊?”
曲泠摇头,随后又轻轻地亲吻她的唇瓣,“再陪我一会。”
狐尾温柔地拢住少女,像呵护住某件易碎的宝物。
“如果以后我变得不像我,”曲泠的话语几乎听不见,“你不要走掉。”
他无法抵赖自己刚刚心里涌上的暴戾情绪,他近乎是用了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,不受控制变长的犬牙甚至刺破了自己的牙龈,弄得他满嘴血腥气,才勉强没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。
应天宗也是害死青丘全族的凶手之一,而属于应天宗的两个弟子正好端端坐在他面前,用闲谈的口吻提起他死也不敢遗忘的家乡。
理智告诉他,这件事与他们无关。
而他骨子里燃烧着的愤怒又在叫嚣着要他宣泄,他几乎要被逼疯。
漆黑嘈杂情绪如扭曲线条深深捆扎住他的心脏,勒进滚烫的血肉,讥笑着他分明是妖却又要披上一张无害的皮囊。
其下分明是不通人性的怪物。
“如果你走掉。。。”曲泠亲亲叶韶的耳尖,“你就杀掉我。”
他不想变成那入魔的妖,成为不像自己的只知道杀戮的妖魔。
叶韶安静抬眸,她看见少年眼底里浓郁而不自知的绝望与无助。
他看着她,看着拴在他颈上能轻易取他性命的绳索,却用着溺水之人望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芦苇的祈求神情。
叶韶沉默片刻。
随后轻轻吻上了他颤抖着的眼睫。
“知道了。”叶韶说,“我会杀了你的。”:,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