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雪闻言,却唯有默然。
心说还结婚?订婚都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。
且衣服虽漂亮,要是到了外头,估计这么站一天,八成要感冒。
她正忧愁着如何开口。
“迟小姐,披上这个吧。”
方才突然接了个电话出门的发型师却又气喘吁吁回来,给她递上一条披肩。
“……诶?”
化妆师看着,忍不住眉头微蹙。
中途拦住两人交接的动作,又拿过披肩、翻来覆去打量。
“怎么临时搞来这个?”她问,“还是米色,颜色都不很搭的,会压个子。反正到时候会先披着外套出去啦,要脱的时候也不很多,我看还是别画蛇添足了。”
“但是刚才那个先生——”
话音未落。
听发型师吞吞吐吐的语气,迟雪却已明白是哪个“多管闲事”又放不下心的先生,顿时忍俊不禁,又笑着把那披肩接过,说了句很受用的“谢谢”。
化妆师亦再不好多说什么。
只得最后给她拾缀好妆容,换上高跟鞋,便一同结伴下楼。
但其实此刻天边也才刚蒙蒙亮,七点而已。
叶南生却显然已在酒店大厅等待许久。
摆在面前的三明治空碟和仅剩的半杯黑咖啡说明了一切。
只不过他丝毫没有久等的怨言,相反,人这日换了新的金边眼镜,一身雪白西装。文质彬彬,谈吐斯文,倒的确颇有些“白马王子”的即视感。
甚至于,是先把摄影师、化妆师等一干人等送上车,又让人送来早餐,给他们在车上吃,才带着迟雪另外上了一辆车。
他开车。
两人同行。
迟雪还没吃早餐,此刻小心翼翼地低头吃面包、喝牛奶,唯恐碰脏了身上这件金贵的礼服裙。
调试前视镜时,他却忽然轻声说了句:“今天很漂亮。”
迟雪听得一怔。
才知他原来刚才待人接物亲力亲为,实际上,也分了些许余光打量自己。
而比起多年前或调侃或虚伪的赞美。
这句话显然无端端又真挚太多。
于是她亦笑笑。
扭头看向叶南生,看向他身上熨帖的雪白西装,回以一句:“谢谢,你今天也很帅。”
“……有吗?”
“嗯,”她点头,“这件衣服很适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