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不健康变成“不管什么样”。
“不管我混成什么样,”解凛说,“叔叔,我向你担保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迟雪,我会,不让她过苦日子,不让她被烟熏火燎,不让她进厨房。只要我在一天,我就会把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她,如果我做不到,一定暴……”
“一定不……”
迟雪听得忍俊不禁,偏又眼含热泪。
在背后几次狂掐他手。
于是“暴毙而亡”、“不得好死”、“没有好报”变成“一定不会苟活”。
迟雪仍然觉得这话太重,掐他手掐得自己手都痛。
然而他这次还是坚持。
他说:“真的,她如果过得不好,我连下地狱都没有脸面见人……我会对她好,我没有说假话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,迟家父女一前一后笑出声来。
却也都笑出泪来。
那天的最后。
老迟坐在病床上,颤巍巍拉起迟雪的手,把她的手交到解凛的手里。
“户口本在我房间柜子的最底下那层,藏在饼干盒子里。”
他说:“小雪,爸爸知道,自己也许只能陪你人生的前半段路、一小段路。但是,你未来的人生,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你,爸爸很放心……”
“爸爸才是真的,以后百年,到底下去和你妈妈见面,爸爸可以笑着去了、不怕被她埋怨了。”
有此一言。
大家长拍板,“小辈”们也情投意合。
一切似乎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出乎意料的顺利。
也得到所有预料之中和预料之外的祝福。
只不过,从前安定和不安的双方这时却似乎倒调过来。
领证的前一夜,解凛辗转难眠,失眠到凌晨四点。
迟雪还是起夜回来钻进被窝,才发现旁边的热源本人竟还醒着,黑咕隆咚的夜里,她伸手去摸他的脸,声音里还带着含混的睡意,问他:“你还不睡?”
“睡不着。”
“为什么睡不着?”
她整个人在半梦半醒间,几乎全钻进他怀里——毕竟大冬天的,谁不爱抱着热水袋睡,她拿冷透的手去捂他的背取暖,解凛也不赶她,只伸手把她抱更紧。
却不想这么一抱。
似乎反把迟雪的睡意给彻底抱没了。
她揉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