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被他骗了太多次了。
“真的。”
叶南生却说:“这次不骗你了。”
“骗你的话,迟雪,我一辈子讨不到真老婆。”
*
【你叫什么名字?】
【迟雪。】
【哪个迟?迟到的迟?】
【嗯——还有,下雪的雪。】
【……哦。】
的确。
好像所有的初遇。
在它真正以一种独特的无可取代的地位长存你心之前,看起来,都不过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。
普通的女孩。
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场雨。
只是,等到没有她的陪伴也长大,长到油盐不进、览尽美色的二十几岁,三十岁。
突然发现自己仍然会非常偶尔地、在许多并不刻意的瞬间,又或是平凡的某个雨天,想起十六岁那年远远看到的背影时,他才惊觉。
原来当年的玩笑并不都是玩笑,说和人争——其实也不是因为要争而争,而是因为真的喜欢。
也真的不甘心。
……又怎么会不喜欢呢?
如果不喜欢,怎么会因一时兴起,拿着手机拍下一张照片。
之后的十多年,哪怕换了许多个手机,却始终没有换过这一张简陋的屏保。
如果不喜欢,怎么会反反复复梦见,十六岁那年,一起淋过一场雨。
那一天,身为小组长和他“学伴”的迟雪,找了突然“失踪”的他一下午。
来来回回绕着教学楼前后打转。
却不知道,他一直都在顶楼,看着底下那只团团转的“小蚂蚁”。玩着默数、倒数和赌她什么时候会被气走的游戏。
也该是时候把她气走了。
谁让她老是唠唠叨叨烦人得很。
只可惜,至少在这天下午,他终究没能够如愿。
只能等到终于玩够了下楼,才装作不经意发现了她。
走过去,小花伞便被小小的姑娘高举着,举过了他的头顶。
他彼时饶有兴致地抬头,只一眼,便看见伞布内的角落,被人拿油彩笔、一笔一划端正地写了名字:迟到的迟,下雪的雪。却还故意问她她叫什么。
而她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他。
迟雪。
——真有意思。
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他不记得她的名字。
他有些讶异,又一次迎来意料之外的结果,于是终于正眼瞧了一次面前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