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的人同样戴着呼吸机,脸上的伤清晰可见,紧闭着双眼的模样安详得仿佛已经死去。
沈棠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监测仪上,看着还在跳动的数字,眼里冷光乍现。
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后,在身后几人惊愕的目光中抬起手,伸向了那台勉强维持生命的呼吸机。
只要拔掉呼吸机,不用一个小时,床上的人就会彻底没了呼吸。
沈棠目光阴鸷,隐隐露出了几分疯狂。
恨意,在心里掀起了足以毁灭所有的海啸。
温子未和戎腾他们看着沈棠已经落在呼吸机上的手,心都吓得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姐姐……”温子未终究不忍心看沈棠变成那样,轻声叫住她。
沈棠将手放在呼吸机上就停下了动作,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,将呼吸机拔掉。
她确实想,毫不夸张的说,她做梦都想,让凯瑟·耶尔利为他所作的事付出代价。
但绝不仅仅是这样。
死亡,对于凯瑟·耶尔利来说太轻松了。
那是解脱,不是惩罚。
沈棠收回手,将眼底的情绪尽数藏起,转头对温子未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……
半个小时后,宴北炽的车在医院门口稳稳停下,接上沈棠和温子未后又扬长而去,消失在车流中。
宴北炽将他们接到军区内,又按照沈棠的要求,给了她和卡塞尔单独谈话的时间和空间。
却不曾想,沈棠在走进了谈话室后,整整三个小时没有出来。
直到天边的暮色开始下压,谈话室的门才被她拉开。
温子未一直在谈话室外等她,看见她走出来立刻起身过去,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似乎更加苍白的脸色,“姐姐,你还好吗?”
沈棠抬手抓住他的手臂,低声道:“扶我过去坐一会。”
温子未点头,立刻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得知沈棠从谈话室出来,宴北炽和沈逍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过来。
看见坐在椅子上脸色不是太好的沈棠,两人都担忧了起来。
不过沈棠没给他们开口关心她的机会,看见他们过来后只抬起头说:“送我们回去吧。”
宴北炽看了她一眼,目光直直对上她的视线,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,却什么也没看出来。
叹下一口气后,他妥协,“行。”
知道沈棠见了卡塞尔的人不多,知道她和卡塞尔足足谈了三个小时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