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开了目光,走进来后脚步一转,推开了病房内设置的小隔间。
小隔间里摆放着一套桌椅,正好可以用来吃饭。
付煜把手里的保温食盒放在桌上,正要伸手打开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。
“棠棠,这里……还疼吗?”是洛知鸢的声音。
她站在沈棠身边,近距离瞧见她后颈上的伤痕,一道道纵横沟壑,红得刺眼。
她抬起手,却不敢触碰沈棠的伤口,微凉的指腹只敢轻轻触碰没有伤口的地方。
沈棠侧眸看了她一眼,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,轻轻摇了下头,“没感觉了。”
面前躺着一个生死未卜的人,她哪里还能感觉得到其他。
洛知鸢听见这话,弯下腰将她抱住,细心地避开她有伤口的地方,甜软的声音有些闷,在耳边响起:“二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,但是你如果真的很难受,可以抱着我偷偷哭一下,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,好不好?”
这样的情况,洛知鸢不是第一次见,但这样的沈棠,她是第一次见。
甚至不止是她,刚刚来看过宴君尧的所有人,都能感觉到沈棠再明显不过的不同。
都说事情压不垮人,但情绪可以,沈棠的状态和宴君尧的身体一样让他们担心。
沈棠垂着眼眸没有说话,却摇了摇头。
她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,为数不多的眼泪在那些脆弱无助的时刻里已经流干了。
洛知鸢继续轻哄着她:“你知道二爷是最宝贝你的,他醒来要是看到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会很心疼的。”
隔着厚厚的冬衣,她都能够感觉到沈棠的清瘦,是那种整个人仿佛纸片一般的单薄。
她甚至都怕自己用力抱她,会不小心弄疼她。
这么想着,洛知鸢抱着沈棠的手又松了些劲。
沈棠一直静静听着她的话,在听到后面这几句时,目光露出几分赞同,眉梢也轻轻挑起。
若说到宴君尧看到她这样会心疼……
她倒是希望,他现在就能看到。
看看她现在憔悴不堪,满身是伤,精神濒临崩溃边缘的模样,他一定会心疼到疯掉。
沈棠想着,无论宴君尧是起来骂她也好,心疼她也好,又或是折腾她都可以。
只要他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,他想做什么她都接受。
抽离思绪面对现实,她叹下口气,拍了拍洛知鸢示意她松开,声音冷淡语气却温柔:“别担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