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落在门把上,看着门把被另一边的人转动。
脚步,无声向后退。
门,缓慢被人推开。
沈棠深吸了一口气后迅速屏息——
黑色的作战靴率先出在视野里,她下意识皱眉,视线再上移时,推门的人已经完全出现在眼前。
待她看清后,眼前却是立时一黑。
熟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完全包裹,搂在腰间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将人拦腰折断。
她愣了愣,而后僵硬的身体放软,抬起手回拥着他。
耳边的呼吸声沉重压抑,仿佛一块巨大的重石,压在她的心上,攥着作战服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,捏出几道褶皱。
时隔近半年,两个人除了无声相拥,竟是都说不出一句话。
压抑的思念,已经到了即使紧紧相拥都无法释放的程度。
沈棠默默调整呼吸,强行将所有的情绪压下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后,将人轻推开。
“其他人呢?”她问,视线凝固在宴君尧的脸上。
宴君尧抬手抚着她消瘦的脸,眼底闪过一抹痛色,几乎让人无法察觉。
他沉声回答:“分散行动。”
他们的突袭行动毫无预兆,成功打了凯瑟·耶尔利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但也亏在了对这里的不熟悉,以至于追下来后很快失去了他们的踪影。
沈棠很快对眼前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,抬眸又问他:“你往这里走,是打算下去吗?”
他们所站的楼梯间,右手边就是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。
楼梯下方,一片漆黑,只能看见安全通道的标识亮着微弱的绿光,看起来诡异又阴森。
宴君尧点了下头,捏住她的手腕,正要开口接被沈棠捷足先登。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她端着不容宴君尧拒绝的态度,反握住他的手,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楼下走,一边走一边将脚步越放越轻。
“他们手里有生化毒气。”沈棠垂眸盯着脚下的楼梯,低声和宴君尧说着话。
宴君尧应了一声,这件事宴允爵告诉他了。
沈棠呼出一口气,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严肃和无奈,“那个东西杀伤力仅次于核弹,你带了通话设备的话,让上面的人尽快撤离。”
今晚的局势已然是压倒性的一面倒了,凯瑟·耶尔利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久,却在他想要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的时候马失前蹄。
沈棠很难保证他不会有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念头。
“我知道。”宴君尧眸色深如han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