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轮顶部的控制室内,凯瑟·耶尔利在高级定制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,点起一支烟。
坐在这里,他就能够看见甲板上的一大一小。
有那个B国小王子在,他不担心沈棠逃走。
一支烟很快燃尽,他将烟蒂丢进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,正要起身控制室的门就被推开。
卡塞尔走了进来,在沙发上坐下,平时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出现了名为“沮丧”的情绪。
只有和凯瑟单独相处时,他才会流露出他的情绪。
凯瑟·耶尔利睨了他一眼,又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,声音有些模糊不清:“三个月的时间,没有让她爱上你。”
尽管他语调上扬,但这句话不是疑问句,而是肯定句。
凯瑟·耶尔利到目前为止对沈棠的宽容掺杂着好几个方面的原因,而卡塞尔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给足了卡塞尔时间,让他去和沈棠相处,也默许他用尽手段去达成他的执念和目的。
但卡塞尔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再醒来后,已经和以前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不一样了。
他变得隐忍,变得仁慈。
这不是凯瑟·耶尔利想要看见的结果。
卡塞尔没有接话,双手搭在腿上,十指交合,垂着头任由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遮挡,隐藏他其余的情绪。
凯瑟·耶尔利冷冷嗤笑了声,将含在嘴里的烟又点上,而后一手夹着烟,一手伸展搭在沙发上,模样矜贵又放浪。
他凝视着卡塞尔,脸上的神色被烟雾模糊。
控制室里沉默了半晌后,卡塞尔仿佛是妥协认输了,他呼出一口气:“不需要她爱我,把她留在身边就足够了。”
他的话让凯瑟·耶尔利有些意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感情是无法强迫的,但人身自由却是可以被限制的。
说出这样的话,就证明卡塞尔清醒了。
凯瑟·耶尔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满意地勾起唇,低声呢喃道:“欢迎回来,我的……弟弟。”
……
巨大的货轮在海面上行驶了近一个月的时间,船上所有人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。
沈棠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船舱上的房间里,除了布莱伦经常来找她之外,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卡塞尔。
奇怪的是,卡塞尔对她的态度似乎又有了不小的转变。
这天下午,明媚的阳光透过痕迹斑驳的窗户洒落在房间内的地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