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,有什么东西慢慢串连成线。
心底的那个念头不可置信,却让时鸢不得不信。
甚至包括裴忌曾说过的那些话都一一成为佐证。
“确实很像。”
“你这张脸很美。”
……
一句一句,时鸢心神一片震荡。
她狼狈地收回视线,看向裴忌:“你说的许我十里红妆,中宫为后,其实都是许她的,是吗?”
裴忌沉默不语。
“你既这般喜欢她,为何要我来替她?”时鸢压着心内悲苦继续问。
“阿瑶喜欢自由,我也许诺会给她自由。”
裴忌的言语中氤氲着浓厚的情意,那般重。
可落在时鸢耳中,却如重石砸在心上。
他要成全秋洛瑶的自由,便用她的自由来换吗?
数不清的酸楚刹那间涌上眼眶,时鸢的眼前有些模糊。
她紧掐着掌心,硬将热意压下:“主子可是忘了,你也曾答应给我自由。”
她提醒着。
闻言,裴忌眉心紧蹙,像是厌烦至极:“若没有我,你能活到今日,谈何自由?”
听着这些,时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从没想过,原来在裴忌心里,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合该的报恩!
攥起的指尖发凉,时鸢紧抿着唇,哑声再问:“主子对我,当真只有这些吗?”
可裴忌早已没了耐心:“还不滚下去,自己去刑司领三十梃杖责罚!”
时鸢心一冷,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而后慢慢屈膝跪在了地上。
“时鸢遵命。”
说完,她起身往外走去。
背后,秋络瑶看着她远走,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。
夜深。
时鸢趴在长凳上,背后袭来一阵一阵的痛。
“砰!砰!”
一棍接着一棍,慢慢的将她拽入黑暗中。
再醒来时,刑司一片漆黑。
背后痛楚减少,一片冰凉,显然是有人为自己上好了药。
时鸢艰难起身,环顾后,只见秦刹站在不远处。
她走上前:“多谢。”
秦刹摇了摇头,看着她的眼里闪过抹复杂:“放弃吧。”
这话没首没尾,时鸢却听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