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运一落到垫子上,要害处立刻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。最前方全身武装的人只露出一双双暴怒发红的眼睛,干脆利落地反绞摁住他。
时运脸贴着地面,用一只眼睛去看头顶的火光冲天,大笑,“见面礼,够不够隆重?”
回答他的,是冲上来的孟远程咆哮着不要命地砸他的头,像是要把他的头砸烂进地面里,很快又被人架出去。
温初玉醒来时在车上,医生装扮的人过来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,嘴唇张合说着什么。
温初玉呆呆地看着他,一直到他说完,开口,声音哑粗得像是磨着砂砾,“我听不到了。”
她表情空洞,眼睛里再没有一滴泪,空得像是整个人被生生剥离了一半的魂,已经打算接受她生命里最恐惧的事情,以至于整个人异样的冷静。
她比划着问,“霍辰启是不是死在里面了?”
医生拿过来手机给她打字,“我们离开的时候消防车到了,救援队已经进去。”
温初玉点点头,仰头看着车顶的一片白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她轻声说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医生看她的神情,就好像整个人没魂了一样,继续给她打字,“你不能着急,你脑压太高了,很危险。里面的人会没事的。”
温初玉看着那一行字,竟然浅浅笑了一声,很平静地说,“没关系,我知道。我等着他,也跟着他。”
她安静地躺回去,静默地感受心口的疼痛,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楔了进去,楔到了最底部,却又猛然拔了出来,连根拔起,以至于疼得麻木空洞里,没有疼了。
她想,霍辰启可真傻。
一个人怎么能自始至终都这么傻呢,就好像陌不相识时,他毫不犹豫跳到洪水里救她一样。
她想,可能她这辈子仅剩的好运气,就是为了遇见霍辰启。
到最后她想,没有关系,他们总会在一起的。
她被推进了手术室,再出来的时候,已经不知道什么时辰,过了多久。
耳朵还是听不见一点声音,只是脑袋里那种暴烈的恶心和晕眩减轻了一些,眼前不再一片黑。
病房里,她问身边的医生,“人救出来了吗?”
医生用笔给她写,“现在不知道情况,你再等等。”
温初玉“嗯”了一声,平静说,“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