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祖母的主治医生,约莫五十多岁,医术精湛,经验也很丰富。
温初玉赶紧上前,主治医生看见是她,对护士挥了挥手,带着他们一起往病房去,“我是一台手术加班到现在,不放心她。这几天她精神气太好了,令人担心。但没有确切把握,医生一般不愿意跟患者说这些,多惹是非。”
他顿了顿:“她这种临床上并不少见,我担心是回光返照。指标目前是没问题,但当医生,是有点经验感觉的,你们家属最好注意。”
在病人情况最好皆大欢喜的时候说这种话,还没什么根据,是很多余且冒险。
主治医生犹豫片刻,还是加了一句:“最怕的不是突发急症,是衰竭。她瘫了太久,机能快到极限了。”
温初玉垂眸,很快勉强对他笑了一下,说:“谢谢您。”
进了病房,温初玉就守在祖母床前,看着她的面容。
其实老人就是这样,你知道他们要走,你心里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就好像一座注定会消失的山,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,一天把这座山搬一点点,把这个角色和称号挪走一点点,好叫它垮得慢一点。
好让这一天到来时,自己能接受得更加容易一些。
可如果真来了这一天,还是承不住。原来这座山不是一个称号,而是一种习惯,一种遥遥系着的念想,有它在你就能眺望,三年五载见不到也能眺望。没了它你就望无可望。
早上,祖母一醒来就看见温初玉,迷迷糊糊里担心地问:“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
温初玉笑着说:“不早,也就您醒前几分钟。”
林海汐派人送来一些粥和容易消化的东西,温初玉接过来,给祖母喂。
喂着喂着,祖母突然扭头,惊喜地看向门外。
温初玉回头,看见了霍辰启。
他好像瘦了些,也好像没有。温初玉有点记不起来他原来的身形了,只记得很英伟硬挺,像是风吹也吹不断的松柏。现在却显得憔悴和脆弱。
她细细看了一会儿,应该并没有瘦,是心理作用。
霍辰启看着她的眼神,在门口停了片刻,走上前来,接了祖母手里的粥继续喂,对温初玉说:“你去吃饭。”
温初玉已经好几天没胃口,完全吃不下,但不抗拒他,老老实实端起了另一碗粥。
祖母却不喝了:“小霍最近忙狠了吧?看这瘦的。”
霍辰启唇角带起一点无奈笑意,挺落寞地说,“我还行,就是忙起来顾不上她。”
祖母立刻就明白了,对沉默喝粥的温初玉说:“你是不是为这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