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辰启笑了一声,下巴抵在她的头顶,很郑重地说,“做梦都想。”
温初玉的身体也绷了一瞬。
他把人摁住,继续说,“我是个大俗人,俗不可耐,就想把你拉进最俗的生活里。”
温初玉恍然间突然想起圈内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说法,说大俗人专克文青。
你忧伤哀重艺术表达,整个心绪都到了不知道什么沉湎的情绪里,恨不能舍身做祭,结果对方把昨天滚的床单扔你头上,告诉你别他妈伤春悲秋了,先把床单洗了吧。
可能就是这个感觉,俗世烟火气,鲜活又炽热,烟熏火燎地扑面而来,毫不讲理地劈开一切。
令人颤抖而战栗。
察觉她身躯的隐约震颤,霍辰启放慢声音,更加温和,“我没有想逼你,我不会再逼着你要什么了。”
她身体越滑越往下,霍辰启干脆坐起来,把她揽到自己的腿上,面对面。
就好像揽小朋友,或者某种很难搞的小生物,碰了碰她的鼻子,蹭一蹭,语气带着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,“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。”
温初玉不知怎么,嗅着他身上的气息,自祖母生病以后的情绪全数爆发,或者说,长久以来对霍辰启的复杂情感一下子冲垮了堤坝。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,雾蒙蒙的泪蕴在眼睛里,她怎么能欺负他呢。
他把她从水里救了上来,把她从谢知行手里救了回来,把她无数次从深渊里拉回来。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说,我觉得我太欺负人了。
如果不是时机气氛不合适,霍辰启真的能被她整笑。但他温暖的唇却在下一刻贴上温初玉的唇,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,听见他低沉的声音,“我会找回来的。我又不是委屈自己的大善人。”
温初玉无处受力不太舒服,轻微挣扎了一下,
霍辰启这时候正专注,想也不想就钳制住她两只手,回过神来才松开。他最舒畅最下意识的做法其实都很强势,习惯使然,是哪怕别人投降认输了也不放松的控制。
很久后霍辰启抱她回床上,温初玉很疲惫,手也疼,他一边摁揉,一边又忍不住想再诱哄她,温初玉的体力比她自己想象得还不济,快睡过去的时候她想起什么,搂住了霍辰启的一只胳膊拽了拽,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,“我没有多少嫁妆。”
霍辰启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,然后紧紧抱住她想再问,发现人已经睡了过去。
他怔怔地看温初玉的脸,夜灯的微光下一张脸沉静无比,姿势是朝着他的,躯体微微倾过来,很信任。
看了好久。
翻身,仰面朝天,盯着天花板,在黑夜里好像听见自己的激烈的心跳声,和外面的雨声合为一体。
甚至比外面的雨声还要急促,还要震颤,还要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