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困惑是其中最强力的一件。
霍辰启耳力极强,听得清清楚楚。他靠近,揽住温初玉的肩膀,语气温和,“在说什么?”
温初玉大梦初醒一样地回头看他,颦眉困惑,“我说什么了?”
第二天,霍辰启来到沈名心的精神卫生诊疗中心。
“我想问,你那时候想和我聊一聊温仁,是要聊哪些?”霍辰启敲门进去坐下,询问。
沈名心注意到他表情的凝重,但她的眼神中却带着挣扎,似乎还在考量。
很多时候,相爱的两个人彼此袒露脆弱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,因为人都有自保心理,不愿意轻易交付自己的软肋。
比这更难的,是袒露不堪,不堪会形成心结,克服不了就是厌恶。
许久后,沈名心决心交付信任并开口。
“小玉和温仁第一次起激烈冲突,表面上是因为他在折磨她母亲,其实是因为他起了更无耻可怕的心思,他想要同时获得并折磨一个最完美的观众。而更深层次的原因……”
沈名心皱着眉,接下来的内容是温初玉这次生病才问出来的,显然那是温初玉只有精神崩溃后才能说出来的噩梦,“她知道了娄月影怀她的那次,是温仁自己把娄月影送出去的。”
霍辰启猛然抬头看向沈名心,沈名心知道他听懂了,也明白了更可怕的后果。
沈名心接下来的每一个字,都好像最残忍的尖刀落在布匹上,“给人陪,生下她,再以她为由头指责控制娄月影,让娄月影进入彻底的不安和羞愧,让小玉相信,自己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和产物。”
哪怕见识过诸多恶心事件,也不比这些发生在自己挚爱身上扎心惊骇。霍辰启紧紧地闭上眼睛,指尖在微微颤抖,他咬紧下颌,胸膛激烈起伏,眉宇间都是难以掩饰的戾气,仿佛han冰死死笼罩着他。
“娄月影并不知道这一切。如果知道这些,她可能会死,虽然她现在也半死不活。”沈名心担心地看向他,“所以小玉对爱欲的启蒙就是最扭曲的。她的样本只有那一种,她要摆脱,就只能走向另一个极端,拼死让自己不受控制。”
霍辰启听着听着,突然起身就走,满身都是杀气。
沈名心着急地问,“你干什么去?”
霍辰启脚步不停,咬牙切齿,紧紧握着拳头骨节都是青白的,每一个字都透着森然han意,“我得弄死温仁。他们一个犯病一个犯贱,为什么不自己死远一点。”
“你要怎么弄死他?说到底都是家事,法理不能判,他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痕迹。你杀了他容易,可你要为这种畜生背上人命去沾血?”
霍辰启深吸一口气,艰难地把拳头松开。
霍辰启坐下后,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突然说,“这件事上治不了他,他找死的事情却不止这一件。”
沈名心惊异地看向他,听见他语气很沉,“我原来不想深究,是因为哪怕对我来说,他攀附当狗的人也很棘手。”
第213章赎身钱
温仁从一个吃死工资的工程师,一步步拥有如今的地位和财力,手底下的酒店、酒吧、会所,多是隐形行业,看着不显山露水,细究起来盘根错节,资本深得很。
他的产业,背后隐约都有至上云庭的影子。
至上云庭的大老板何序在纭城混得很开,身上有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气,见人先带笑,没见过对谁动怒,却没人敢招惹他。有说他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靠做无良二手房攒起来的,手上不少沾红,但藏得风平浪静,这么多年,没人能翻动他的底。
霍辰启第一次把温初玉从至上云庭带出来,就是因为温仁把她骗到了何序手里。那时候霍辰启就想解决何序,派人去调查他,查到紧要关口,却被霍原正叫停。
霍原正一向不关注他的事情,他们兄弟俩在纭城没什么好怵的。唯有那次,严肃正告他不要趟这种浑水。纭城不过是既定航线的过渡期,这道航线下有任何暗礁,绕过去就是了,他们没必要脏手,眼神也不要多给一个。
有些雷藏在那,就像房间里的大象,其实谁都心知肚明,都知道暗礁深处在发生着什么。附近的人最先想到的是怎么样把这道雷给遮过去,至少得拖到有人接盘,解决是不可能的,一担触动附近纷杂的利益引线,再有能量的人也得惹一身晦气,又是何苦呢。
霍原正告诉他,“你把你想捞的人保出来就可以,脏地方轮不到你去清扫。”
霍辰启从不是正义使者,只是到这一步,他不仅想捞人,还得跟这道暗礁碰一碰,蹭下它一块骨头。
否则,他们将永无宁日。霍辰启并无意掀别人的棋盘,他的诉求只是保住温初玉和他的平静。
因为温笙的刺激,霍辰启叮嘱孟远程不要再让温家人靠近。
他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