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静。
胡珂尔深吸几口气,揉了揉耳朵,终于稍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。
捧着热牛奶出去的时候,杜骏年正在低头看手机。
他看起来清醒了不少,双膝敞着,身体前倾,手臂撑在膝盖上,在挨个回复未读的工作消息,表情冷峻而专注。
胡珂尔正迟疑着要不要跟他说声,男人就若有所感般抬眸。
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暗暗碰了下,杜骏年先说:“下面在抽奖,你要不要下去?”
胡珂尔顿了顿,尽量镇静道:“算了吧,也不一定赶得上。”
“嗯。”
时间离零点还差半个多小时,他低沉出声:“再过二十分钟我就下去,你是跟我一起,还是先回房间?”
胡珂尔睫毛闪了闪:“我跟你一起吧。”
杜骏年:“你不困么?”
她嗓音有点飘:“也……还好。”
杜骏年低敛下眼,没说什么,只是伸手把遥控器从旁边的桌上拿过来:“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。”
胡珂尔其实现在特别清醒,本来她就是夜猫子,在学校经常也躺在床上刷闪映小视频,熬到一两点,现在对她来说还挺早的。
她耳尖还是烫,但披头散发的也没人看得到,索性心一横,也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。
这是个点播电视,有很多电影和电视剧可以选择。杜骏年好像还在回复手机消息,处理工作上的各种事情,没有任何偏好的意思,胡珂尔就随便选了一个外国电影,19年上映的《小妇人》。
电视屏幕比较小,地板上的绒毯软绵绵的,胡珂尔干脆就抱着靠枕坐到茶几前面的地上,下巴撑在膝盖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。
电影的基调是她喜欢的,讲的是上上世纪美国一个普通家庭里,姐妹之间有爱的群像故事,一开头就是参加舞会,四姐妹之间迥异的性格闹出了各种鸡飞蛋打的笑话。
茶几上有很多个杯子,里面零零散散地装着她兑的饮料以及牛奶,胡珂尔找了一杯新的顺手放到嘴边随便喝了口,结果差点没吐出来。
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这杯所谓的苹果醋,也太太太太酸了吧?!
眼神不由自主往旁边瞄,可惜看不完全,只有余光勉强捕捉到他还坐在原位,她禁不住想——救命,这人刚才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去的啊?!
胡珂尔被自己调的饮料弄得五迷二道,灵魂出窍地坐在原地好一会儿,还没缓过来,半晌又听到身旁这人低沉叫她:“差不多要下去了。”
胡珂尔:“哦、哦。”
她晕晕乎乎就要起来。
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腿有些麻,胡珂尔一个没站稳,不小心被厚重的地毯拌了一下,向前打了个趔趄。
一口气还没舒匀,就看到地上还扔了个软软的靠枕,她穿的是高跟鞋,这一脚下去,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往一旁跌倒。
一切都像是慢动作,胡珂尔绝望瞪大眼睛,看着自己向杜骏年的方向扑过去。
电光火石之间,她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缓冲速度,直接精准地闷声摔进他怀里,还非常顺带地——用唇在他脸颊侧用力嘬了一口。
不仅印上去一个新鲜扎眼的口红印,还发出一声很令人羞耻的啵唧响声。
脑中轰的一声,胡珂尔趴在他肩头,几乎颅内爆炸。
身侧的男人似是呼吸顷刻一沉,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:“胡珂尔——”
胡珂尔穿着一条掐腰的白色及膝连衣裙,单膝压在他双腿之间,胸口砰砰直跳。想起来,越急越急不来,小腿软得过分,想往下踩又踩不到地面。
胡珂尔两只手慌慌张张地撑在他硬实的胸口上,在男人晦暗如深潭的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。
她挣扎地颤抖着说:“我、我我……”
杜骏年薄唇轻启,落在耳畔的嗓音比低音炮还让人更颤栗:“——什么?”
胡珂尔气若游丝:“我看你气血有点旺。”
“?”
她闭上眼睛,十分羞耻且坚强地说完整句话:“就帮你,拔一下罐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