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谢屹忱之前并没有跟她说过,今晚吃饭时表现也都挺自然的,像是第一次交流。
夏芳卉小心地观察她的反应,“是这样,他家里公司出事那几天,网上都是新闻,讲得天花乱坠的,我就看到了。当时你经常电话打了两句就要挂,我又不好直接问你,思来想去,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。”
“抱歉小椰,其实现在回想是妈妈越线了,不该不问你一声就直接找他的,但当时真的很心急,以为是发生了特别大的事情,加上对小忱印象又很不错,肯定也不希望他有什么问题。”
宁岁静静听她说:“我说我是宁岁的妈妈,他一上来就说阿姨好,问候了我,我当时很惊讶,觉得这个男孩子谈吐有度,当时应该是很紧急的情况,他还能保持情绪镇静,知道我想了解什么,还主动跟我讲了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他说他已经找了表哥帮忙,这件事应该几天后就会有眉目,让我不要担心,你在学校里刚刚考完期中考试,一切情况都好。”
三言两语给夏芳卉的印象就不一样。
“我就突然觉得,这个男孩子,很难得。好像和他同龄的小孩不太一样。”
宁岁抹了抹眼睛,从刚才到现在泪还没干:“……妈,我还没给你具体说过他们家里的事儿吧?”
夏芳卉:“什么事儿?”
宁岁定了定神:“就是他父母的感情关系。”
夏芳卉紧紧看着她:“没有。”
宁岁很郑重:“在讲之前,妈妈能不能发誓保密?”
“好,妈妈一定保密。”
她这才放心,顿了顿:“有关于他父母之间的婚姻关系,我想跟你澄清一下,妈妈你之前可能误会了,我当时也没好好解释。他们并不是瞒着对方在外面和别人有来往,而是双方都知情情况下的开放式婚姻。但这么讲也不是为他们开脱,只是想让你知情。”
夏芳卉沉默:“开放式婚姻?”
宁岁有些紧张起来:“嗯,但这是他父母的选择,和他无关的。他父母从他小时候就在外面创业,很忙,对他也疏于关心,所以他就时常跟着他大伯和大妈生活。”
“他大伯和大妈人很好,家风很正,一个是清大的数学教授,一个是槐安有名的诉讼律师,谢屹忱的数学就是他大伯教的。”
夏芳卉一言不发地听着:“是这样啊。”
“嗯。我无意去评判他父母的行为,但因为有你和爸爸对比,我觉得他们实在失职。”宁岁揉了揉眼睛,认真地说,“如果可能的话,我希望妈妈……也能照顾照顾他,多给他一些爱。”
“……”
女儿的眼睛红红的。
小爱哭鬼。
夏芳卉轻叹了声:“小忱那孩子不容易。”顿了顿,郑重地说:“好,妈妈答应你。”
很久没有这样彻夜交谈。宁岁和芳芳暖暖地裹在一个被窝里,亲昵熨帖地挨着彼此,互相倾听对方想说的话。
“初恋就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真的很难得,小椰要珍惜你的幸运,就像妈妈一样,也很珍惜我的幸运。”
“我会珍惜的。”
槐安的夜渐渐沉下去,又浮起来,两人的话语也逐渐呢喃在耳畔,迷迷糊糊的困了。
而小夜灯却始终亮着。
“小椰,加油去闯。”
“我始终坚信,你的未来是一往无前,顺遂美满,你会扬帆起航,去到更大的世界,感受精彩、恣意又熙攘的人生。”
“如果你想家了,你知道的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你需要我们,就回头看看,我们始终都在。”n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