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吹轻快的口哨,有人在笑,还有人手上拿着晚会发的荧光棒在摇晃。
张余戈几个捧场捧得几乎跳起来:“弹得好弹得好!!!”
宁岁怔怔站在原地,看着谢屹忱拨开人群,一步步上前,阔步沿着台阶走了上来。
他离她越来越近,直到在她面前站定。
鼻尖有些发酸,还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汹涌在心间,纠缠成一团,宁岁抬手碰眼睛,忍不住轻哽了声;“谢屹忱……”
“嗯。”他嘴角弯起来。
也是刚才才意识到,什么要她弹钢琴曲,什么和负责人员沟通,都不是他的一时兴起。
——他早就已经计划好,要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、独属于她一人的“音乐会”。
“准备多久了?”宁岁问。
“上个月就和他们打好招呼了。”谢屹忱笑了下。
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熟悉可爱的笑脸,宁岁眼眶还是忍不住泛潮,心像是被甜蜜的温水浸透了一样,虽然落了泪,但眼睛比街边的长灯还要亮。
刚才要弹琴,她小心取下他刚送的那串青苹果手链,让谢屹忱代为保管。
现在他重新拿出,垂着眸,在众目睽睽中牵起她手,耐心地帮她系了回去。
“手链不是我的礼物,这首曲子才是。”谢屹忱专注凝视着她含着水意的眼睛,漆黑眸光里似有烛火摇曳,明亮染光,“我很感谢你选择把它送给我。”
他顿了顿,低声又坚定地说:“希望我的宝贝,可以永远自由,永远不受束缚,开开心心地往前走。”
“也打从心底相信,她就是最好的那一个。”
……
那天晚上众人一直谈笑哄闹到最后一刻,有人在计时,秒针转向零点的那一刹那,不知道谁准备了小礼炮,砰一声打到天上,花雨一样纷纷扬扬漫天落下,众人登时跳起来欢呼、拥抱,互相庆祝:“新年快乐!”
“同乐同乐!”
一片闹哄哄的声音里,张余戈和林舒宇的声音分外清晰。
林舒宇:“鱼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脱单啊?不会今年又是呱呱的一年吧?”
他学孤寡孤寡的声音惟妙惟肖,张余戈有被气到,他至少在大学有谈过恋爱,这狗儿子四年单身还好意思这么窜:“光脚的还嘲上穿鞋的了,你好意思吗?”
林舒宇死乞白赖,把火力转移给一旁的瞿涵东:“瞿哥不是也单身吗,他都不急我急什么?”
刘昶正在和女朋友你侬我侬,瞿涵东迅速将另一个室友石复扯进来,相爱相杀:“别看我,复神从小寡到大的。”
石复:“……”
胡珂尔在一旁突然幽幽插了句:“还记得忱总生日那时候的蛋糕蜡烛吗?”
张余戈:“?”
胡珂尔:“10011,这不正好还差四个?要不然你们互相凑凑也成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紧接着是草地上的混战场面,几乎要闹成一团。
在这阵昂扬喧闹的烟火气中,宁岁的手被身旁的人握得紧紧的,十指相扣,体温相接。她刚侧过眸,谢屹忱就单手撑着地倾身凑近,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脸。
两个人眼神对上,目光都炽烈,凝神定了定,很自然地在朦胧月色下缱绻绵长地接吻。
宁岁耳朵热,心里更热,但靠在他宽阔坚实的怀抱之中,莫名感觉笃定又踏实。
第一次见面也是冬天,那时候没有想过会有现在。
不知不觉,又互相陪伴彼此度过了一年了。
她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,在心里悄声说。
——阿忱,新年快乐啊。
新的一年也,很喜欢很喜欢你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