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曣回过神来却也是吓一跳,她是想要陆曜的命,但她堂堂千金之躯,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弄脏自己的手。
看着深入陆曜身体里的剑刃,她颤抖着松手,喃喃道:“疯子……疯子……”竟是宁死也不肯告诉她毒物的解药!
胸口处的剧痛压得陆曜再也没法支撑坐立,无力伏在了地上,唇边的笑意却始终未退,凄美而伤感,“疯子?呵……那便是疯子吧……又有何不可呢……”
陆曣只觉心底深处涌起一股重重的无力感,愤怒、憎恨、焦灼种种情绪交杂,偏又对陆曜无可奈何,忍无可忍大喊了句,“陆曜,你便是彻头彻尾的疯子!”便酿跄着跌跌撞撞奔出了蕊芳宫。
华丽的背影此刻却显得那般狼狈、讽刺,她心机算尽,却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落得如此境地。
如今的她,唯有无助等死。
她的心愿……
那个人……
她还未曾见到……
士兵们看着眼前的局面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亲耳听闻了那般大的一件秘事,且亲眼目睹了两位公主自相残杀的一幕……
思量了会,士兵索性放开忍冬,转身离去。
大公主已命不久矣,一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奴婢他们也没兴趣,他们还是为自己的往后多多打算为好,该何去何从。
忍冬早已泪流满面,既为苦命的公主也为自己,甫脱离束缚便忙奔向陆曜,即使自己亦是周身伤痛,却仍挣扎着使力扶起陆曜,好让主子能靠在自己的怀里,稍微舒坦些。
“殿下……”看着陆曜胸口的利剑,听着陆曜较于平日粗重短促的喘息声,忍冬手足无措,几要泣不成声,声音颤抖。
“殿下,奴婢……奴婢去唤太医……”
她该怎么办?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公主……
陆曜粗喘着气,挣扎着抬手握住了忍冬,阻了她的动作,两只沾满血迹的手,牢牢紧握。
“忍冬……你……受苦了……”这么多年,忍冬一直陪伴她左右,陪她受尽各种冷眼和冷待,方才即便是受尽折磨却仍是不曾背叛于她,选择替她守口如瓶。
她的忠心护主,她皆铭记在心。
她这残败的身子,这般重的伤势,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,更别说,如今宫中正乱,忍冬能否平安去往太医院也未可知,无谓为了她去做那危险的无用功。
忍冬听言,瞬间泪如雨下,心痛于主子的命运,也心痛于主子此时心里想的竟